見狀便不再來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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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臨窗而坐。可以一眼看到大門。等著傳菜地工夫。卻意外看到一個熟悉地身影。不由脫口而出道:“長子?”只見他地大個子兄弟身穿著深藍罩甲。背上掛著黑色地披風。一柄寬背地腰刀上垂著一尺來長地赤紅流蘇。漿洗地十分挺括地黑褲子下套著牛皮軍靴。威風凜凜。氣勢不凡。正帶著幾個提酒罈子地兵丁。從外面走進來。
長子也看見沈默。情不自禁面露喜色。對邊上人耳語幾句。便快步迎上來。沈默笑著與他攜手道:“怎麼有空來杭州了?”
長子笑道:“跟我們將軍來地。他還去驛館找不見你。正失落著呢。”
沈默看看樓梯道:“莫非是俞將軍包了樓上?”
“還有蘇州知府王大人、蘇松兵備副使任大人。”長子小聲道。
“看來非得拜會一下了。”沈默道。便讓鐵柱幾個陪著阿蠻吃飯。他則跟著鐵柱上去。這時俞大猷裡也得到通稟。從樓上迎下來。爽朗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沈兄弟快快有請。”
沈默與他相攜上去二樓,走進有衛兵把守地一個包廂內,蘇州知府王崇古和蘇松兵備任環早就等在那裡,與沈默客氣見禮。他們是南直隸的官員,沈默是浙江的巡按,誰也管不著誰,如果他是蘇松巡按,他們早就迎出來了。
四位大人落座後,沈默便見大圓桌上擺著四乾四果,八個冷盤,十道熱炒,滿滿當當卻幾乎沒動,顯然是剛剛開席。便笑道:“幾位大人也是剛到?”
“來了好一會了。”面容白晢,儀表不凡的任環道:“只是這兩個廝嫌人家店裡的酒太淡,又讓親兵出去買酒,這才剛剛開席。”
那邊的王崇古笑道:“這家店裡的招牌酒是‘六客堂’,太過清雅,是文人騷客用來搖頭晃腦,點綴詩詞文賦的,喝起來不過癮。至於‘瓊華露’、‘斷橋’之類,更是苦辣不足,甜香有餘,是女人喝的酒,不是我等疆場廝殺之人喝地酒。”說著一拍新買來的燒刀子道:“還是這個好,夠辣夠過癮。
”可見哪怕是進士出身,在戰場上久了也會奔放起來。
他便拍開泥封,給俞大猷和任環倒上,沈默卻擺手笑道:“我可沒那酒量,在下看來,酒是越淡越好。”大家第一次見,王崇古也好不強求,便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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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沈默便感覺出不對勁來了,這幾位怎麼在強顏歡笑呢?正在滿腹疑問間,俞大猷擱下酒杯開腔道:“二位大人,沈大人少年老成、深謀遠慮,深受當初張部堂的賞識,俞某也是欽佩的緊。不妨請教一下,聽聽他的意見?”
兩人原本見沈默太過年輕,根本不重視他,但現在俞大猷如是說,卻也只得給他個面子,王崇古便強笑道:“能聽聽沈大人的高見,肯定是不無裨益的。”任環也點點頭,附和道:“正是如此。”
沈默苦笑道:“俞將軍謬讚了,在下哪有什麼高見,充其量是餿主意罷了。”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俞大猷一揮手道:“先聽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便對沈默講述起三人來杭州的原因——
還得從正月裡曹邦輔主動出擊、捷書先奏那事兒說起,雖然最終導致了周倒臺,趙文華算是得利一方。但告狀大王趙侍郎心胸狹隘、酷愛記仇,在參奏周的同時,也沒忘了捎上曹巡撫的一本,奏他:‘避難擊易,致師後期。’
新任地總督楊宜知道兩個前任的下場,所以小心翼翼,天天曲意奉承趙文華,對他惟命是從。所以在趙的受益下,也奏曹邦輔‘故違節制,實乃害群之馬’。
前面有了二位總督和李天寵地例子,朝野上下都認為曹巡撫已經危在旦夕,而他們這三位麾下大將,也難免池魚之殃,頗有些不可終日的意思。
俞大猷嘆息道:“前日我們收到總督衙門敕令,命我等連夜前來報道,誰知來了之後,根本沒見到楊部堂地面,直接便被領取盧園見趙侍郎。”說著面色陰鬱道:“趙侍郎對我等說,緝拿曹大人的錦衣衛不日便到,我等若不想受牽連,就得都按照他地要求寫奏本,控告曹大人,否則……”說著狠狠一捶大腿,端起酒盅仰面飲下,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王崇古接下話頭道:“俞將軍的意思是,堅決不能答應,可我們人微言輕,根本不能改變什麼。如果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