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了,說不定上面直接提我個督學,從此後往來地是省裡的高官,世蔭地大族,隨便挑一個,便比那沈拙言強之百倍,保管女兒回心轉意。”
呂夫人道:“若是人家沈默高中解元呢?”
“不可能!”呂縣令身為堅定地陰謀論者。又限於本身品級太低。不瞭解更多地內幕。便斬釘截鐵地猜想道:“他老師得罪了當朝。就憑這一條。他也不可能中舉。”
“這我就不信了。人家不是高高興興地去考試了麼?”呂夫人撇嘴道。
“婦道人家懂什麼?”呂縣令冷笑道:“當朝向來是面上正義凜然。背後斬草除根……讓那小子去鄉試。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肯定早就打好招呼。不許主考錄他。”
“真地假地?”呂夫人又被他說暈了。
“不信走著瞧。那小子要是能中舉。我……我把姓倒過來寫。”呂縣令發下賭咒道。
~~~~~~~~~~~~~~~~~~~~~~~~~~~~~~~~~~~~~~~~~~~~~~~
等到了黃昏時分,諸大綬中第二名的訊息傳來,呂縣令著實有些遺憾,因為鄉試不是殿那樣,前三名都很風光。在這個層級上,解元獨一無二,其地位和榮耀,是第二名無法比擬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縣裡一下中了十多個,肯定是蠍子拉屎獨一份的,肯定比單出一個解元的縣令要風光地多!
而且這次他又贏了會稽縣,那個老被沈默壓在身下的陶虞臣,這次又被諸大綬壓在身下,想想就讓人痛快啊。
想到這裡,笑容重新浮現在呂縣令的臉上,他舉觴高聲道:“諸位,報喜已經全部結束了,讓我們共同舉杯,慶賀本縣圓滿成功!”
眾人卻有些遲,一位年資較深的老紳士道:“大人,還是再等等,看看文魁星會不會降臨本縣吧。”解元,文魁,都是對鄉試第一名的稱呼,且聽起來都很不凡。
呂縣令不悅道:“你們唸叨多少年了,說端甫有狀元之才,他才考了第二,難道本縣還有能更勝一籌地嗎?”
“沒有,沒有。”眾人很肯定道,卻又有人煞風景道:“本縣倒是沒有,可鄰縣就說不定了。”
呂縣令的臉登時黑了,剛要發作,便見一個報子從外面跑進來,興高采烈的大呼小叫道:“大人大人,此次前三被咱們紹興城包攬了!”
呂縣令一下子便憋住了,肚子鼓地溜圓,卻不得發作。就聽有人問道:“那解元可是沈拙言?”
“不是他,又能有誰?”報子笑道。
廳堂裡傳出一陣釋然的歡笑聲,如果是那位沈大才子地話,倒可以接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便有人提議,為了紹興城大獲全勝乾杯。
大夥舉起杯子,才發現呂縣令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面上地表情陰晴變換,不知道是不是要發飆。
大家只好悄悄放下杯子,以免惹得大人不快,但他們卻是過慮了,因為馬上便發現,氣鼓鼓的呂大人,便如被扎破的皮球一般,很快洩了氣。只見他用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收拾情懷,露出八顆牙齒,掛上一副笑臉道:“想不到小婿竟然僥倖,實在是慚愧啊。”
屋裡人全呆了,包括呂夫人,大家都露出三十二顆牙齒,險些下巴脫臼。
看到眾人的反應,呂縣令泰然自若道:“我們雙方有婚約,這是眾所周知的,之所以暫時耽下了,便是為了不耽擱小婿的舉業,現在既然僥倖中得個解元,自然馬上便會訂親了。”
對於呂縣令的臉皮功夫,眾人不禁佩服萬分,心說傳說中的指鹿為馬,也不過如此吧?便紛紛強笑道:“原來如此,可喜可賀,到時一定到賀。”雖然對呂縣令頗為不遜,但能為本縣招個解元郎做女婿,也是很光榮地。而且解元郎的老爹是出了名的老實人,想必以呂大人地功力,必可霸王硬上弓,生米做成熟飯……
是隔夜米做成蛋炒飯。
只是這樣一來,宴會的氣氛便沒了,眾人登時覺著索然無味,便紛紛說:‘家裡還另有宴席。’想要告辭。
呂縣令也無心挽留,一場盛宴便草草結束了。
~~~~~~~~~~~~~~~~~~~~~~~~~~~~~~~~~~~~~~~~~~~~~~
待把賓客全部送走,呂縣令便回到後堂,對坐在床頭地夫人高聲道:“快給我更衣,我要去沈家。”
呂夫人卻別過身去不看他,呂縣令又道:“你不是常把那沈默說成天上地下,有的沒的嗎?不想讓他給你當女婿了?”
呂夫人這才悶聲道:“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