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過:“永遠別再讓我看見你。”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永遠,有多麼令人絕望。
而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在分離的這兩年間,他曾經見過她三次。每一次幾乎都是瀕於崩潰的時刻,他真的無法再忍耐,不能抵禦那種蝕心刻骨的相思,只得想盡了方法,為了可以遠遠的見她一面。
一次是背影,隔得那樣遠,她坐洋包車回家去,他的汽車跟在百來步開外,一直跟到了巷子口,眼睜睜望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從眼前消失掉。另一次則是在洋行門口,她與同事笑語晏然,渾然不知幾乎整條街上都是便衣的憲兵,而他在洋行對面樓上的窗前,已經眺望她良久。
最後一次是他在康朗遇刺之後,傷得那樣重,他幾乎以為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一直想,總得見她一面才好,如果真的會死,總得見她最後一面才好。可是不能讓她知道——哪怕是死了,也不能讓她知道。
幕僚們傷透了腦筋,只得鋌而走險,由情報部門出手,設計了一場車禍,將她的哥哥撞成輕傷,送到同一家醫院去。
終於見著滿臉焦灼的她,在走廊裡等待,而隔著一扇窗,近得連她的足音都能聽見。那是兩年裡離她最近的一次,空氣中似乎都有她身上熟悉的芬芳,她在走廊裡焦急的徘徊,到了最後,她垂著頭,半靠在窗上。
如果能伸出手去,他幾乎就可以攬住她的肩頭。
他卻躺在病床上,絲毫不能動彈。只能透過小小的一方特製玻璃裡,看見她姣好的側影,因為擔憂,眉頭微微蹙起,長長的睫毛像小小的扇子垂闔下來,眼中似乎有淚光。
而她,從來不曾在他面前哭過。
哪怕是第一次,他用最卑劣的方式得到了她的身體,她亦沒有哭,只是睜大了眼睛,無比憎恨的望著他。
他錯了,錯的那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