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弟子對我都是愛理不理,因為在摸向天分石的時候我的命運似乎被註定了。是個廢柴,修仙界是不需要我這個廢柴的。而無塵師尊他一直相信我,相信著在饑荒裡活下的我。
七歲那年,我第一次穿上外門弟子的衣服,看著身後標註著劍氣門的弟子,心底裡感到無比的自豪。因為我屬於這個門派,就要去為這個門派做什麼。
十歲那年,我下山參加宗門任務,但是卻因為一念之仁,放掉了妖怪,自己回去什麼也沒領到,而且被其他人嘲笑。
也是在那年,我找到了水月橋,毅然的跳了下去。雖然被血紅鑽入面板的滋味不好受,但因為我是無父無母的弱者,一個只要天分的世俗框架。
沒有什麼人會去教我這種廢柴的,我也是聽聞師尊說水月橋下有修仙最快的辦法。在那裡我忍受了六次痛苦,當如山般的血蟲把我吞入肚子中的時候,我的心底裡只有恨。
作為一個弱者的仇恨,我恨透這樣的自己,無能的自己。永遠比天分的人差那麼一大截,很多人說這一大截已經是一生都趕不上。
但是我不相信,這等於否定自己的無限可能。
但是我相信,我絕對能趕上,十三歲那年,終於在弟子大選的比試上,我脫穎而出。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眼光裡,接住了師尊無塵獎勵的斬龍劍。裡面的劍魄隨我仗劍天涯,每次遇見強大的敵人斬龍劍裡的劍魄總是鈴鈴響動。
十七歲那年,我已經在眾弟子裡脫穎而出,也是在那年,我遇到了為魔族天才的莜雨。
初見是在幽冥谷的河邊,那時正魔兩道呈現正道衰敗的跡象。恰巧魔主已經到了壽元將近之時,無塵師尊便派我去幽冥谷打探情況。
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莜雨。
當時她正在河水裡走動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瞬息便發現我這個外人的存在,我祭出斬龍劍便贏上去她的魔笛。
我們雙方在電光火石的碰撞下,都互相驚訝了下。她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堅韌不拔的天才,我也沒想到世間又如此曠世絕倫的天才。
這一打便是近三孃的時間,我們總在這幽冥河前交手,彼此卻生出了情愫。但這樣的感情沒有持續很久,我們二人皆是代表正魔兩方,是不能違背立場的。
最後次交戰的時候,打了個平手,笛子魔器和斬龍劍相互碰撞,她笑了笑道:“下次在見面不知是何時了。”
其實我知道,她只是為了不在戰場上遇見我,所說唐突的話。我背對著她,聽著幽冥谷裡河水呼嘯,說不上任何話。
“你走吧,希望不要……”
聽得出他有些不捨,說完我轉過身,吻向了鮮紅似血的嘴唇。
師尊無塵常告訴我這是孽緣,但他確實利用了這段感情,趁機從我口中得知魔主要進行最後衝擊五重界的事。
老實說這是她信任我,才告訴我的。沒想到那天我們相約有名谷比劍的時候,師尊和其餘幾位長老潛入了魔主的所在地,竟然直接斬殺了渡界失敗的魔主。
沒多久幽冥河出現一道鬼影,悄悄告訴了莜雨。
聽完這個訊息她眼裡面流出鮮紅的血水,而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魔是沒有眼淚的,只有鮮紅的血。
那玉笛直接打向了我的位置,絲毫沒有停留。我就這麼站在寂寥的河水上空,說不上任何話。
但幾位長老同時出手,結太清伏魔陣把莜雨困在了裡面,當時陣法只需要一人便可置莜雨於死地。
師尊無塵在嘴裡呼喊,幾位長老也是,我彷彿覺得此刻時間停格了。但是須臾我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去救莜雨。
後來回去我已無心修道,每天都在幽冥河前吹起悲涼的玉笛。但是始終沒有見莜雨出現過。
百年,我的頭髮已經變得花白,我還在這裡等著,想等著此生到達盡頭前。能遇見她,對她說句對不起。
而幽冥河的現象這百年裡讓我覺得不可思議,這百年裡每一年河水都會變紅一點,當初只是漂浮的紅色,如今這百年過去了,竟然變成殷虹的顏色。
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莜雨就在這河下。當我準備去找尋時,河下竟然出現了蓋世魔頭般的魔氣。
我站在河邊佇立不前,不多時眼前被大浪激起。出來的莜雨沖天的魔氣,目光血紅的盯著我的方向,直接衝了過來。
老實說我沒有出手,而是站立著不動。但就在這時,魔笛和斬龍劍同時發出了聲響。
她停住了,只是她眼中的血紅,讓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