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好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蔣子冉往著夜空笑道。
“要走了嗎?”顏若玖不捨。
“對啊,要走了。”雖然,蔣子冉也是不捨。
“那我,我去叫爹孃。”顏若玖想讓父親母親一道來送送他。
“不了,就你……送我出去可好?”蔣子冉想在單獨跟顏若玖待一會。
看著蔣子冉的溫暖的笑容,顏若玖心領神會地點頭道:“好,我送子冉哥哥出去。”
話落,二人皆是會心一笑,又並肩往門口去了。
而躲在暗處的蔣正熙也站起身,緊握著雙拳,對著身後提心吊膽的硯臺道:“我們走!”
“走?走,走,走哪去?”硯臺有些結巴。
“人都走了,自然是回去了!”蔣正熙冷冷道。
“呃……您,您,您不見顏姑娘了?”硯臺恐慌道。
“不見了。”蔣正熙冷冷道。
“公,公子,您,您不會是生,生氣了吧?”硯臺小心翼翼道。
“少廢話!走了!”蔣正熙沒有回答硯臺的問題,而是轉身迅速繞著原路,又翻出了牆外。
而此時,顏若玖也剛剛送著蔣子冉上了馬車。
又寒暄不捨了兩句,顏若玖才紅著眼,目送著蔣子冉的馬車離開。
馬車緩緩而行,車內,忍了一整天的蔣子冉,雙眼緊閉,任由眼淚無聲而落,此刻的他痛徹心扉,卻又似乎得到了某種新生,滿臉的淚光之中,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切都是如此的悄無聲息……
馬車在月色中匆匆往宮中趕去,而蔣正熙就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顏若玖轉身回了府,才一聲不吭地帶著硯臺離去。
回王府的路上,蔣正熙一言不發,硯臺就跟在後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其實,蔣正熙要是和之前那般發發脾氣,動動手,怒罵一場,硯臺反而不擔心了。
可是,此刻的蔣正熙卻異常的沉默,讓硯臺心裡忐忑得很,不由得就想到了在西北軍營裡,蔣正熙誤以為顏若玖跟別人定親時,那段極其抑鬱抓狂的日子,硯臺莫名心縮。
夜涼如洗,冷冷的月,冷冷的人,這溫暖的春夜裡,硯臺的心始終如泡在冰水中一般,緊緊縮著,他就是覺得,他家公子是要出大事了。
越是平靜,越是可怕,硯臺跟隨蔣正熙這麼久了,他心知肚明得很,可卻有些無能無力。
走了一路,硯臺始終是心慌得厲害,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加快了馬步,追上了蔣正熙,然後小心試探道:“公子?”
蔣正熙沒有搭理他。
“公子?”硯臺繼續小心叫著。
蔣正熙直勾勾地望著前頭,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公子?公子!”硯臺越發心慌,連聲叫道。
“幹什麼?叫魂呢!”蔣正熙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十分不耐煩道。
“呼……”得了蔣正熙的回應,即便是被罵,硯臺也是鬆了口氣的,至少他家公子還算正常嘛,至少還知道嚷嚷他。
“公子,您,您真的沒事吧?”硯臺繼續小心道。
“都說了,我沒事!”蔣正熙一臉冷冽。
“嘶……”如此冷絕的氣場,還是讓硯臺忍不住心驚,下一句話,就噎在喉中。
氣氛又安靜了下來,主僕二人就一前一後,一個惴惴不安,一個魂不附體地騎著馬,繼續往榮親王府回著。
再拐過一條街,就能看到榮親王府的大門了,蔣正熙卻突然停了下來。
硯臺愣了一下,驅馬上前剛要開口詢問,蔣正熙卻先開口道:“硯臺,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辦!”
“啊?公,公子!”硯臺錯愕之際,蔣正熙已經狠抽著馬鞭,絕塵而去了。
望著蔣正熙遠處去的方向,硯臺徹底慌了神,那,那可是進宮的方向啊,我的公子爺呦,您,您不會是要進宮去揍安郡王吧?……天啊,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
驚慌失措之下,硯臺已經來不及細想,也狠抽著馬鞭,離玄之箭般,沒命地朝蔣正熙追去了,他知道,他就知道是要大事不好了……
而顏將軍府裡,一切照舊,顏若玖回屋稟告了父親母親,蔣子冉回宮的訊息之後,便紅著眼睛回了自個院子。
進了屋,葉青看著顏若玖眼圈泛紅,有些緊張道:“姑娘,您怎麼了?”
“我沒事……”顏若玖搖搖頭道。
“姑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