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麼?還不是包容鹿山派這種比魔道更加喪心病狂的宗門,任其橫行霸道,魚肉周邊。清中有汙,汙中亦有清。魔道之中是有一些禍害世間之士,但也是有一些光明磊落之人的。不過說歸說,此行不在我的把握中,是兇險難測,福禍並存,還請唐道友斟酌斟酌。”
唐小燕閉口不語,眸中光彩有些內斂,似是陷入了沉思中去了。
李餘所說的,並非無理,特別是鹿山派這例子,更是有說服力。雖然鹿山派已是給滅了派去,但滅門慘禍的記憶泛起,立是將唐小燕心中的那絲正義心擊了個粉碎。
“那好,一切聽憑李道友安排,不過小燕想問一句,李道友是否與小女子一起拜入魔火門?”
李餘笑道:“這個不一定,到時候再說。”
忽然,李餘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然後又化為若無其事。這變化落在一直關注他的唐小燕眼中,她正要開口相問。旋即,唐小燕也是知道他為何神色忽變:前面迎面而來的微風中,有人的氣息!自從修煉了那篇無名法訣,唐小燕本體五識對氣息的感應,更在靈識之上。
這條大道自山中而出,在山腰密中穿梭盤旋。這個時候又是近黃昏,前面道上空空蕩蕩,早就沒有了趕路的行人。而飄來人類的氣息,便是可以知道,那些人躲著路旁的灌草叢中,以籍遮掩身形。唐小燕目光略掃,她築基中期的眼力,便立是現了前面一二不妥。是有人躲在前面數十丈中,要行那埋伏之事。
找死,連氣息身形都遮掩不住也敢出來行歹事!唐小燕剛想有動作,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抓出來,李餘這時是傳音過來,要其稍安毋躁。
馬車奔不變,二十數丈一下子過了去,那些匪類終於出手了。不過沒有翻出新花樣,依舊是那絆馬索掀起,可惜李餘是一拉韁繩,巨力生出,硬生生將那兩匹駿馬拉停。那兩匹駿馬在巨力與慣性的相沖下,不堪忍受,揚蹄嘶鳴。
在這聲刺耳的嘶鳴中,旁邊埋伏的匪人已是搶出,將馬車四周團團圍住。
李餘張眼望了一下四周,臉上出現驚恐之色。靈識盡展四處探索,內心早就在盤算這些匪徒的修為深淺:最高的只有相當煉氣期三層罷了。不過這種修為,在凡人中可算是武林一流高手,用來攔路搶劫,未免有些浪費。
在馬車面前一丈處,有四名賊人昂立,時值中秋,金烏一落,便是涼意襲人,這四名賊人全是袒胸披褂,手抓一把大砍刀,有的胸前露出毛茸茸的黑毛,粗蠻氣息盡露。
中間有一位黑臉大漢,這時站出大喊:“車上小子下來…”“咕咚咕咚。”旋即身邊傳來咽口水聲。“老大你看那小子旁邊的妞!”旁邊之人湊過來指著說。這位黑臉漢子才是注意到那華衣小子身邊之人,也是呆了一下。雖是天色有些灰暗,但未能將唐小燕的秀麗風姿遮掩去。在這荒山野嶺出現這麼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要比尋常更吸引人百倍,何況這些血氣方剛的土匪。
李餘似是有些哆嗦,嚅嚅回道:“各位好漢爺饒命,小的願將周身財物悉數奉上,請高抬貴手放過小的一馬。”
那黑臉漢子揮刀便是一指李餘,道:“殺了,女的留下。”他這命令一下,眼前忽然紅光一閃,便是知覺全無。
這道紅光爆起,圍著馬車迅繞了一圈復回到李餘袖裡,那些匪徒一一身分離,無一倖免,赤火劍一二遺留在諸人身上的火元立是引起了滔滔大火,將那些屍體燒成了灰燼。
忽逢乍變,李餘本來還不想下狠手,只想略為懲處一下便可,豈知對方不知好歹,卻反而心狠手辣要上來滅殺豪奪。一怒之下,哪裡還容得這些毒心腸的土匪活命,日後再而禍害其他人。
這時,李餘抬頭一聲朗嘯,復望天,遠處夕陽將入山後,半邊天空滿布著火燒雲,一時殘陽豔雲皆似血。
李餘一聲朗嘯後,才是大聲唱道:“喝不盡世上美酒,殺不完世間惡人頭。快哉快哉!”手上韁繩用力一甩,馬車便是奮力行前,愈行愈急,逐漸沒入了微暗的夜幕中,只留下了一溜濛濛輕塵。
唐小燕默不作聲,偷偷看著他那有些興奮的臉,那張臉上泛有莫名光彩,襯著他那俊秀的五官,顯得格外耀眼。她心中卻是有些澀然:若是真的只有自己入了魔火門,這輩子不知道還能見到他麼?還能看到己身為之夢魂牽繞的臉麼?唉,他本是天外飛龍,雖是一時落難而潛伏,終究是會積攢力量,尋得時機一飛沖天,傲嘯天下。我這如無名花草般女子,能得上天眷戀,與他同行此程,已是天大的福分。再想山雞變鳳凰,與他相伴此生此世,無非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