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看,只見那人一身淡青衣衫,面容俊秀,是一位年輕的修士。但此人說話之際有眼光閃爍,可知這人心思在急劇翻轉,不知在謀劃何事。
李餘冷哼一聲:“你既是在一旁隱匿,只怕也多是有心思圖謀不軌,可有理由讓我饒你一命麼?”這話語一落,在李餘面前遊動的赤火劍法光大綻,炙熱之氣立即席捲十數丈,赤火劍在剎那間化為一條火蛇,同時有無數細碎真火卷空吞吐,氣勢是大為張開。化器為形,這已是金丹期修士的能耐。
由於赤火劍之前在對敵的時候啟動了其中的爆炎法陣後,是威能大減。期間李餘出生入死,奔波疲命,難得記起這放入儲物袋底處的飛劍,加上後來修習煉體之道,對於法寶之類是不放在心上。所以長時間沒有用過本命真元溫養過此劍,致使其靈性大降,威能大減,從中上品法寶的品階一降再降,直接跌落到了上品法器之階。不過這柄曾經是中上品飛劍的法寶,縱是跌落到上品法器的層次,也是高過其他上品法器一大頭,只需再費點功夫鑄煉一番,定能恢復當初威風。
這三名突兀而來的修士,就是看中了這柄光華非同一般上品法器的飛劍,加上李餘飛遁之時並沒有示出通行紋符,而且探到李餘的修為只有築基中期,是以數人惡從膽生,襲殺而至,想撿個便宜,討個利頭。豈知是一葉遮目,大為失策,反而失去兩人的性命。天道無常,莫過如此,有時看似十有**能成功的事情,卻是能在瞬間倒轉潰敗。
面對隨時可以跨空吞噬而來的火蛇,那名俊秀修士臉色也是略為一變。心底早就將那位臨時起意而竄綴奪財謀命的師弟詛咒了千遍萬遍。不過他亦非尋常之輩,已是結成假丹多年,距離金丹境只是半步之微,對於李餘剎那間出與金丹境無二的威壓,還是可以承受得住,而且他在大派中受那千年傳承氣息的長年薰陶,也是養了數分氣質與心性。是以他的臉色只是微變,旋即恢復如初。接著俯身做禮,氣度自然,他緩緩說道:“綠蔭山莊易洛拜見前輩,希望前輩看在本莊的面子上,不計晚輩魯莽,高抬貴手將此事揭過,晚輩願意奉上兩瓶上品培元丹,作為得罪賠禮。”他說完這數句話,心裡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對方舉手投足間連連擊殺兩位師弟,是明顯的金丹境修為,若是他再難,只怕自己也是難以應付,不知能否在師門高手來援時得留得一口氣不。
李餘聞言一皺眉,綠蔭山莊為艾國四大修仙門派之一,勢力不小,之中是高手不少,人才輩出。眼前此人看似神凝氣閒,內地裡那一絲警惕若隱若現,氣息膨脹如狂潮,與之前差了幾多,分明已是有了戒備。這假丹境界的修士,若自己不以全力進取,對方倒是可以與己身周旋數個回合。
此地不宜久留,李餘在剎那間作出了決定一揮袖,便是將身前的火蛇收起,轉身急縱,不見如何作勢,便是瞬息間到了數里之外。只留下了渺渺響音:“既是綠蔭山莊弟子,我就給幾分薄面與你們的莊主,留你一命。”
那易洛張口還想說幾句話留得李餘數刻,等門中高手趕到,仗著人多後再另有所謀,豈知李餘說走便走,一點拖泥帶水也沒有。那將要吐出的話語便是在喉中滾滾回回,將其喉頭塞住,是半句話也吐不出來了。李餘走時遁奇快,他見識不淺,拿之與所見比較,只怕門中那些有金丹後期修為的師兄比起眼前這人的遁還是要差上一大截。眼見對方瞬間遁堪比金丹後期修士,實力更是出之前己身所估計的,他哪裡還敢不知死活再追上去,只好扼腕大嘆,在空中不知所往。
“唉這是什麼人呢?沒有通行紋符,如此刻意掩瞞己身的修為來到艾國呢?難道近日之事與這人有干係麼?”他想著想著,愈是覺得自己的猜測的可能性很大,不禁有些走神。
“洛兒,可是你出的求援密令?你可知道這密令煉製不易,一名真傳弟子一生只能擁有兩枚,用上一枚就少一枚的。”一渾厚的聲音從易洛身後飄來。
隨著聲音飄來,易洛才是感覺到一股刻意壓抑的氣息漫天蓋來,他隨即是一喜。
……
李餘瞬間爆近九成的真元施展遁法,遁之快在極短的時間內是跨越百里,將那位叫易洛的拋之後面,隱而不見。一氣狂奔,這是這十來息間,就親手奪走了兩條人命,加上那三藍衣修士的性命,不過才是區區一些日子罷了,李餘不禁有些感慨:這修仙界還真是兇險萬分,弱肉強食。以前有劍宗做靠山,身具元嬰期修為,多數出入時皆是與師兄弟一起,人多勢眾,哪裡會有不知死活的找上門算計。
小心能使萬年船,在這勢力混亂的艾國,更是要加倍小心,以免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