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跤,孩子竟沒了。楊紫青宮闈中長大,自是知道這裡面還有齷齪,但也懶得去料理,左右淺薄無知的女人罷了。
雖如此想,畢竟心裡有些不爽,故有些懨懨的,不想理事,每日早朝畢,只在暖閣鬆散著看書,故張雲昊呈的摺子,也沒顧得理會。再說蕙畹得了楊紫安的主意,連夜繪製了一副妍麗虯鬚的工筆菊花,並在側面替了一首畫菊,遣人送去給楊紫安。
楊紫安拿到手展開一瞧不禁笑了,這丫頭竟然棄了一貫的赭石黃色,而用硃砂細細描摹了一株紅色的菊花,且空白處提了四句詩:
“誰人賦此東籬形? 北葉南枝皆有憑。 素面盈盈嬌向月,纖腰剪剪舞隨風”
真正高雅別緻,遂細心的捲起來,遞給後面的小順子道:
“好了,走吧,今日先生的賞菊宴,我這為人弟子的,總不好去的太晚”
說著抬腳向府外行去,卻說洪先生雖有些孤僻,然,卻是極風雅之人,尤其愛菊成痴,故每年菊花盛放之時,總會蒐羅了那名品菊花於自己院中,邀來幾個至交一起賞菊談詩,自是得趣的緊。蕙畹進京的轉天,正好是他今秋第二次的賞菊宴,楊紫安自是必到的,故想了這個法子,以畫做媒介,到也不知結果如何。
楊紫安到了學士府,見洪先生住的怡然居里面,廊下、院中皆已擺了百十來盆各色秋菊,花有正有從,紅白黃紫,其類不一,堆紅臥紫,一望迷目。卻也熱鬧非常,來的多是洪先生相熟的投契友人,還有幾個是翰林院的官員。
客人們並沒有在正廳奉茶,而是都在怡然居院中的八角亭中就坐。,人也不多不過十來位,見楊紫安到了,紛紛恭肅見禮,洪先生如今卻沒在亭中陪客,而是在廊簷下,正彎腰侍候一株難得的綠牡丹,手持花剪,細細剪去枯葉,甚是精心。
楊紫安不覺想起了蕙畹,看來師徒兩人,雖不見面,於這偏好上,倒有些相類似的。過了半響,洪先生才滿意了,將手裡的傢伙什遞給後面的下人,洗淨了手,回到亭子裡。楊紫安當然不能託大,急忙微微躬身,以示尊崇。洪先生打量他幾眼笑道:
“原猜你今天來不了的,不成想倒得了空”
楊紫安笑道:
“因日前得了一副工筆菊,雖非名家所繪,到也有些趣味,故帶來送與先生湊趣”
洪先生一捋鬍鬚道:
“!倒要一觀”
楊紫安微一招手,小順子急忙上前,將畫鋪陳在亭中的八仙桌上,眾人都湊過來瞧,若說奇特處不過逼真二字而,別的倒罷了,只這畫卻如那真的菊花一般無二,甚是難得。洪先生卻愣愣的看著空白處的四句題詩發呆,心裡震驚不已。
若論畫卻也不算很稀奇,四句詩雖甚為精巧,但也不知於令自己震驚,卻是這四句詩的字型,雖成熟遒勁了一些,終還流露出了一些痕跡,竟和已經夭折三年之久的博蕙,字型真真脫了個形,可是這怎麼可能。
博蕙當初習字時憊懶,自己恐他一身才情耽於字型之上,故經意磨練他幾年的功夫,也因著這個緣故,所以洪先生對他的字型異常熟悉,這四句詩真真就像是出自博蕙之手,可這又怎麼說的通。
想到此,不禁抬頭看向楊紫安有些遲疑的道:
“這。。。。。。是何人所繪,不知老夫可能見上一面嗎”
楊紫安目光一閃道:
“這。。。。。。卻不好說,繪畫之人實乃故人,和先生也是頗有淵源的”
洪先生一愣,瞧楊紫安眼色,遂道:
“我們去書房細談”
兩人告便進了書房,眾人也知他們本是師徒,故也不以為意。書房裡,洪先生道:
“你說這畫出自博蕙的雙生妹妹之手,就是皇上賜婚於你的那個張家小姐張蕙畹”
楊紫安微微點頭,洪先生拿著畫來回端詳了幾個過子,搖搖頭道:
“這怎麼可能,這明明是博蕙的字啊,老夫親手教導,豈能認錯”
楊紫安見到了時候,遂開口道:
“不瞞先生,這蕙畹即是當年的博蕙,正所謂雄兔腳撲索,雌兔眼迷離,雙兔伴地走,焉能辯它是雄雌啊”
洪先生不禁大驚道:
“不,不可能,博蕙明明是男子,而這個張蕙畹怎麼。。。。。。可能。。。。。。”
出口之言竟有些顛三倒四的,楊紫安於是細細把其中因由,說與了洪先生知曉,洪先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慨然一嘆,靠做在紫檀雕花椅子上道:
“這麼說博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