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去了,一家人說了會子話,張雲昊自是知道兄嫂旅途勞頓,遂也不敢多擾,告退離去,張雲卿夫妻拾掇著略歇了一覺,到了晚間,卻是開了熱鬧的家宴,一家子親親熱熱的吃了一頓久違的團圓飯。
轉天張雲卿遞了摺子,等候召見,同僚親戚之間也需走動應酬,所以卻忙的很,劉氏雖沒進過京,但天生的是個有大見識的婦人,且管了這些年買賣內務,自是也不會失了體面,就是不清楚京城的規矩,有弟妹在一邊支應幫補,也是十分穩妥的,所以這次蕙畹反倒輕鬆了起來,遂和博武打聽了那洋人的事情,博武果然告訴他是英吉利國來的使節,而且帶了許多稀奇物件,可惜咱們大燕唯一一個英吉利的通譯,卻趕在這時死了老孃,扶靈回鄉去了。
這都半個多月了還沒回來,那個使節也只能在驛館候著,語言不通皇上自是不能召見,命博武陪著,聽到這裡,蕙畹眼睛一亮道:
“你們那驛館我可去的”
博武狐疑的盯著她道:
“那是官驛,一般人不可進入,你去作甚”
蕙畹不免有些失望,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湊到博武耳邊嘰咕了個主意道:
“你說這樣可使得”
博武道:
“這樣倒不難,正好皇上讓我陪著他在京城逛逛呢,讓他瞧瞧我天國上邦的民風,不過你見他卻是幹什麼”
蕙畹笑道:
“我不過是想弄些稀奇玩意解悶罷了”
博武卻打趣道:
“難不成還嫌你的嫁妝不夠多,自己也要去添置一些”
蕙畹瞪了他一眼道:
“宗民宗偉最近還好嗎”
博武皺眉搖搖頭道:
“宗偉還好,宗民卻不大好,那些年宗偉說左相家的二小姐刁蠻,我卻還沒理會,這嫁了宗民,卻是真真不消停,三天兩頭的不是打這個,就是罵那個,那年上元節我瞧著倒也好,怎的竟是這麼個秉性”
蕙畹道:
“李姐姐我接觸的不多,但是也曉得一些,雖直楞些,卻是個爽利快意恩仇的性子,想必宗民哥哥也是有錯的,不然何至於弄到如此”
博武一嘆道:
“虧了當初你沒許了他,誰知宗民瞧著文雅,卻是個如此花花的性子,房裡本就有兩個通房的丫頭,開臉做了妾室,卻還不足,竟是把軟玉樓的一個花魁,名叫瑾兒的娶了家去,聽說甚是得寵,那李毓蘭一開始還多少隱忍些,後來不知怎的,竟是撕破臉鬧的個不可開交了,算了,你不要去參合他家的齷齪事,如今,我都是躲得極遠的”
蕙畹不禁有些楞,不想宗民和李毓蘭卻成了一對怨侶,想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博武說的對,自己的身份還是不湊上去的好。宗偉悄悄的道: “你不曉得如今還有件稀奇事呢”
蕙畹道:
“什麼稀奇事”
博武道:
“你可還記得宗偉的庶妹,就是和大哥退了婚的那個”
蕙畹點點頭道:
“記得,張雪慧,不是聽說進宮閱選了嗎”
博武道:
“就是她,你說就她那個秉性,在後宮裡能出頭,豈不是大大的稀奇事了,聽說吃了些苦頭的;沉寂了這幾年,不想上月卻突然得了皇寵,封成了慧貴人,雖品級小,但聽說常有聖眷,你說可不是稀奇事嗎”
蕙畹卻不禁暗驚。
正文 洋人約翰
雖然和張雪慧接觸的不多,但是蕙畹也很清楚,她是個斤斤計較小家子氣的女子,雖說退婚完全是她不知禮數的妄言妄為,但難保她不會記恨,若是一朝得了勢,恐要生出那不好的事情來,即使楊紫青不是一個聽信讒言的昏君,但畢竟傷與口舌也不大妙。
況如今父兄小叔都在官場,且風頭正健,騰達的太快,難免遭嫉,是是非非縱潔身自好,恐也難避開去,想到此,心裡不免憂慮,看著搏武道:
“皇上不是一向喜歡有才情的女子嗎,怎的這次眼光變了”
博武壞壞的一笑,看了蕙畹一眼低聲道:
“這個畹兒就不明白了,這女子在我們男人眼裡,也分幾等的,性情好,出身好,容色好的為上等,若是再有才情算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但畢竟還是尋常者眾,不然清公子的軟玉樓怎麼會門庭若市,姿色才情之外,男人通常也喜歡外表美麗的庸俗女子”
說著一指旁邊博古架上的青花纏枝花卉賞瓶道:
“就像這隻花瓶,看著賞心悅目之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