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論小時候,將來大了帶上,也必是個好物件,想著,急忙妥帖的收了,抱著孩子去了東屋。
再說張雲卿正在外間屋,陪著幾個舅爺說話,就見自己的兩個兒子掀了簾子跑進來道:“爹爹!爹爹!我和弟弟在門口玩,看見遠遠的有兩輛好漂亮的馬車,衝著咱家來了,您快去看看吧”張雲卿不禁一愣,大舅哥忙道:“快去看看吧,保不定是你在城裡的朋友呢,我們不過是一家子親戚,不用你來陪,我們到旁邊的院子裡去就好”說著和兩個弟弟出去了,張雲卿想了想,也急忙走了出去,剛到了院子門口,就看到剛停下的馬車,車伕是張府的,從後面的車子裡跳下來一個人來,卻是張府的大管家吳進,吳進並不是一個粗鄙勢利的人物,也是個讀書人,又精於裁奪,才讓老太爺瞧重,當了張府的管家,雖然手上的權利不小,但卻是個寬厚的人,府裡的丫頭小子們,倘若犯了小錯,出面求求他,沒有過不去的,所以人緣頗好,和張雲卿尤其投契,兩人經常談論些文章典故,關係很不一般。
這時候看他來了,張雲卿倒是笑了道:“你怎麼來了,不過是弄瓦之喜,豈敢勞動吳兄”吳進微微掃了一眼他身後的院子,雖然竹籬茅舍,倒是乾淨利索,急忙上前來小聲的道:“前面這馬車裡是咱們老太爺並兩位孫少爺來了,還不快去迎接”聽了這話,張雲卿不禁大驚,急忙上前候著,吳管家整整衣襬,湊到車窗旁道:“稟老太爺,張先生家到了”張老太爺,說是老太爺,其實年齡也不過六旬而已,告老還鄉以後,每日含飴弄孫,吟詩作畫更是心情舒暢,所以比在朝為官時,倒更加硬朗了,對於府裡的西席張雲卿,原是有些愛才之心,所以對他極是看重,覺得他是個專心做文章的人,聽夫人提起他家新生的小女娃,是個稀奇的,白仙姑都說是有來歷的,據說長的粉妝玉琢不同尋常,都說不定是什麼仙女投生來的,雖不大信這些,但是也勾起了些許好奇心。
這一日,可喜是個冬日少有的好天氣,於是帶著兩個孫子來這裡走走散散心,順便看看張雲卿那個小丫頭,張老太爺扶著兩個孫子下了車,兩個孫子和張雲卿的兩個兒子差不多,大的八歲,小的六歲都是總角之年,但是大家公子畢竟不同於鄉野間的孩子,即使年齡小些,也是進退有度,頗為穩重。
張雲卿急忙給老太爺見了禮,讓到了西屋待客,又讓弟弟把自己前些日子得的些茶葉泡了來,才在下首相陪,張老太爺一向最喜歡讀書,看了一眼書架上的書籍,不禁撫了撫自己的鬍子道:“想當年,老夫和你爺爺一起讀書時,經常交換著看一些有趣的書,現在看來,還有些是那時的呢”張雲卿臉色有些慚愧道:“晚生不爭氣,到如今竟然不能有些建樹,愧對祖父了”張老太爺搖搖頭道:“你還好,明年正是大考,以你的才學必然能中的,到時也對的起你祖父在天之靈了,不要妄自菲薄,對了!把你家那個有來歷的丫頭抱來,我老人家瞧瞧吧”張雲卿急忙親自出去抱了來,張雪本來在西屋待得有些趣味,誰想白仙姑一走,就又回了孃的屋子,正有些鬱悶,不成想爹爹進來和孃親嘀咕幾句,就抱著她又進了剛才的屋子,張雲卿抱著孩子給張老太爺看,老太爺放下茶杯,低頭看了看,不禁也是大奇,果然和別的孩子不同,臉面倒還罷了,只這一雙眸子,分外的出彩。
張雪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白鬍子老頭,覺得怎麼這麼像是古裝電視劇裡的月老呢,白白胖胖的,還有長長的白鬍子,鬍子還真夠長,不是假的吧,想著,伸出小手去抓那鬍子,到令老太爺一樂,順手接過了她,抱在懷裡,把自己的鬍子從她手裡弄出來道:“你這小丫頭,爺爺的鬍子豈是能抓的,來來爺爺給你個物事玩吧”說著從自己的腰上摘下來一個玉墜子遞給她,張雪一看,不禁大喜,看成色就是個極好的翡翠材質,碧綠的顏色配上流蘇,古樸好看,遂緊緊抓在手裡,張雲卿急忙道:“這可使不得”老太爺瞪了他一眼道:“這是我給這丫頭的見面禮,於你什麼相干,好了!這丫頭是個不凡的樣子,可起了名兒”“不曾”張雲卿恭敬的道,張老太爺看了懷裡的小女娃一眼,又看看窗外的隆冬寒月,不禁笑道:“張磁《宴山亭》有一句竹檻氣寒,蕙畹聲搖。不若就叫張蕙畹吧”張雲卿急忙一鞠躬道:“謝老太爺賜名,倒是這丫頭的造化了。”
劉氏孃家
張雪聽到蕙畹這個名字,也覺得極好聽,比自己原來的張雪強多了,決定認可這個名字,當然她不認可恐怕也沒辦法,微微轉動頭顱,衝著眼前像月老的白鬍子老頭,綻開一朵燦爛的笑容,張老太爺原不過是一時興起,給這丫頭起了個名字,可是低頭看時,不禁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