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
卻說他們這邊嘻嘻鬧鬧地喝著酒嘗著點心,那廂皇后卻是眉睫緊蹙,一雙鳳目銳利地看著凝兒,道:“這麼說,凝兒你終究是不願了?”
凝兒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轉白,腿一軟便跪了下來,“凝兒一直以來蒙娘娘垂憐,得以在公主殿下身邊侍候,又找先生教凝兒琴棋書畫,心中十分感激。只是平日裡殿下便喜我照顧,一直不習慣旁人,如今又忘了從前之事,凝兒實在擔心……”
“你這孩子,起身吧,就知道拿泠兒當擋箭牌,怎麼,讓你去太子府上竟是委屈你了?”梁蓉話鋒一轉,硬的不行來軟的,手腕實屬高超。
站起身,腿腳還有些發軟,皇后娘娘雖然在公主殿下面前親切慈愛,可畢竟是**之主,凝兒在這宮裡待了這麼多年了,是知道她的手段的。常人都道,去了太子府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可是這些卻不是她想要的。一入宮門深似海,做個小小的侍女也是十分不易的,何況是太子爺枕邊的人。有時候這些不是福氣,反倒是催命符,她還是安安穩穩陪著公主到老,心願足矣。
“娘娘,不是凝兒不識好歹,只是實在捨不得殿下,還請娘娘成全。”凝兒無法,只能在心底希望娘娘心中是極愛殿下的,這時候該是不會勉強她,至於以後之事,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好了,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就再遲些時候。”梁蓉心中也有思量,泠兒這孩子素日調皮慣了,也就願聽凝兒的話,如今又……只是可惜了這個七竅玲瓏的孩子,這般穩重的性子,做事又體貼周到,若是放到昊兒身邊定能幫上許多忙。
兩人一番話談完,便出了內室,皇后自是與奚月泠三人一同坐著也小酌了幾杯,期間奚驁一直抱著奚月泠,對其疼愛之情可見一斑。
這時候,奚驁身邊的太監總管趙容海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長毛狗從外間走了進來。
“來,泠兒,這是邊境小國進貢的狗崽,名喚‘銀狐’,父皇覺著我們泠兒定會喜歡,賜予你可好?”
奚月泠從奚驁膝上滑了下去,快步走到趙容海面前,伸手想接過‘銀狐’,哪知那狗兒竟張嘴咬了她一口。
“奴婢剛想說殿下要小心啊,這狗兒性子兇的很呢。”趙容海小心翼翼地將‘銀狐’放到她懷裡。
指尖滲出了一滴血,幸好不是很嚴重,奚月泠輕輕地撫mo著那雪白的毛髮,笑容清淺。“它全身雪白,四肢捲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大雪球哦……”
在場眾人皆大笑,於是‘銀狐’之名便為雪球,實在是可愛至極。
奚月泠懷抱著雪球坐在奚驁身邊,腦海裡卻突然響起了灋的聲音。“它剛才咬了你並食下你指尖的一滴鮮血,我嘗試一下可否附身在它身上。你須將他們的注意力從雪球身上轉開,以便我使用靈力。”
“恩,好的。”原來灋還有這本事,附身,真是神奇啊!
看向她的身側,奚月泠朝梁蓉甜甜一笑,“母后,泠兒兒時可有什麼調皮之事,你說給泠兒聽聽吧。”
“泠兒倒對兒時那些淘氣之事一點也不記得了……”梁蓉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滿臉的笑意,“凝兒自小便照顧你,對你那些淘氣之事最是清楚。凝兒,你快說說,也讓這孩子知道她幼時有多調皮。”
凝兒微微福身,“是,奴婢印象最深的便是殿下5歲的時候吧,爬遍了這宮中所有假山,就覺無趣了。硬是要去爬湖中的那處,皇后陛下不許吧,你又哭又鬧的。後來不知動的什麼鬼主意,找了那侍女沐浴時的木盆,便要划過去……殿下你猜結果怎麼樣?”
奚月泠無奈笑笑,這小公主小時候還真是搗蛋,不過幸好她們的注意力都被引過來了,沒人注意到她懷裡的雪球似乎有些過於安靜了。“凝兒你少賣關子了,快說吧……”
“殿下把木盆扔到湖裡,然後一下跳了下去,就聽彭的一聲,木盆穿了,人也掉湖裡去了……”凝兒邊笑邊說,連身後那些個侍女太監也掩著嘴偷笑。
坐在榻上的皇帝,皇后,太子也都是滿臉的笑意,奚月泠沒忍住,嘴角也早掛滿了笑,這小公主也未免有趣得緊了,實在不像帝王之家的公主,倒像平常人家的孩子。也許就是因著這個性子,奚驁才如此寵愛她吧。
幾人嬉笑之間,此時奚月泠懷裡的雪球突然動了幾下,還輕輕地蹬了蹬腿。她趕忙一看,雪球的眼神已經變了,少了一絲野性難馴,多了一點點的親切。
“灋……是你麼?”奚月泠在心中呼喚了一聲,沒等到灋的迴音,懷裡的雪球倒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掌。只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