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緩緩站起身來,她的眼神極冷,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不斷顫抖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
“我們本來都在外面,突然聽到綠萼姐姐一聲慘叫,那麼淒厲的聲音嚇了我們一跳。大家都拼命跑到這裡來,推開大門,然後就看到……那個人,他臉上的面具我認得,就是殿下那天帶回來的人,是他,絕對是他!”她說完又看向身旁其他幾個侍女,“你們都看到了,對吧?”
將視線轉到了其餘幾個侍女身上,她們似乎猶豫了一會,然後一起點了點頭,證實了剛才那個侍女所言非虛。
雖然聽到她們的控訴,可是奚月泠壓根就不信傅逸霄會殺了綠萼,這根本就不可能!
她略略思索了一陣,眼底忽而閃過一抹冷芒,快得讓人捉摸不到。“你們都親眼看到了,不止是身形,你們看清了他的長相沒有?”
“就是那天晚上抱……和殿下一起回來的那個人,就是那個樣子。”侍女們一致說出,那一晚,是傅逸霄抱著她回來的,那一晚,他沒有戴面具,也沒有易容。那本是為了某些事而故意為之,誰知道……
她始終不信那真的是逸,他根本沒有理由殺綠萼,何況就算為了什麼原因,他真要殺她,定然也能做好滴水不漏,豈會像現在這樣,人人都看到!
一旁的侍衛長原是忌憚淳寧公主這個身份,沒有出言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可是他越聽越不對。淳寧公主不是已經與丞相有婚約,陛下都下旨昭告天下了,怎麼又冒出了一個人?!
“殿下,請贖下官得罪,先不論那人到底是不是殺人兇手,這件事必然與他有些牽扯,還望殿下讓他來刑部一趟,解釋下此事。”侍衛長是個非常聰明之人,在宮中當差多年,見過的命案也不少,雖說此次死的是個侍女,可是她是淳寧公主身邊隨侍,此事非同小可,大意不得。
奚月泠從來不是個冷血之人,可是綠萼的死,眼前的這一切,分明又是一個陰謀。死的是綠萼,幕後那人要對付的卻是她!
“來人,將她拉出去責罰,我水月閣中沒有這等管不住嘴巴之人!”旁人都看到了,偏偏只有她說出口,而且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定然是想致逸與死地。要知道,死了一個侍女在宮中不是大事,可擅闖皇宮後殺人就是大罪了。
內院裡傳來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聽得人也不由得顫抖起來,每揮下一鞭,就是一陣慘叫。水月閣,由於裡面的主子性格溫和,從來不曾出現這樣責打侍人的情況,今日,卻真的破例了。
“說,還敢不敢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奚月泠看著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人,話語中卻透露出極端的威嚴。她冷著臉,掩去眼底的一絲不忍,這樣殘忍的事她從未說過,可是今日這事可是關乎逸的性命,她沒辦法,只能殺雞儆猴。
“殿下。。。。饒了我……我沒有撒謊,我真的看到他……‘ 又一鞭狠狠揮下,揮鞭的就是之前的侍衛長,這是自告奮勇的結果。顯然他也認為此事不好張揚,即使真是那個淳寧公主帶回來的男子殺了這個侍女,這件事也決不能在宮中傳揚開來。
躺在地上的女子已然昏厥過去,侍衛長安排手下侍衛將她拖了下去,然後朝向奚月泠一躬身,“殿下還是去找一找你那位朋友的,此人我們會暫時押在刑部,殿下何時要她回去,我們就何時放人。”
早上剛出過宮,這還沒幾個時辰就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她的心情難免陰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侍衛將綠萼的屍體抬走,她心中越發不安,只能再一次出宮,去找傅逸霄。
剛一出宮就聽到了一件同樣讓人不悅的事,由於關乎奚紹文,她便去茶館打聽,詢問了幾個人之後,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文王府中的管家之子崔進成看上了京城一陳姓商賈的女兒,想娶她為妻,可此女當時已與他人有了婚約,自是不肯。崔進成仗著其父乃文王府的管家,如今文王代天子攝政,自然是權勢滔天。他仗著是文王府中人,見人家不肯,就要強娶,可沒想到陳姑娘性子很是剛烈竟一條白綾懸樑自盡了。
陳姓商賈見獨女就這樣不名不白地硬被逼死了,自是不會善罷甘休,一心想要告那崔進成,事情有些鬧大,管家終是沒有辦法便請王爺幫忙。因為這管家是文王爺從小便跟在他身邊的,只是死了一個女子,奈何陳商賈軟硬不吃,王爺一氣之下就下令殺了陳商賈一家十幾口。
被人寫摺子參了他一本,又放訊息把這件事散佈到民間,一時間流言四起。雖然手底上有人頂了這件事,但滋事體大,文王爺難免落了個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