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點淡淡的暈紅。她看著對座已然長大的孩子那樣悠閒地看著她,便也是一笑,“淳寧長得倒是越發像你母后了……”
似是輕嘆一般的話卻帶著別樣的味道,那微微上挑的眉線竟然帶著一絲暖意,似乎從前那骨子的冷傲都已經不復存在,站在眼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梅妃娘娘許久未見了……”奚月泠放下手中的茶壺,低眉順眼地回了一句,心中卻是分外複雜。這個人,一向是喜歡紅衣的,曾經她甚至懷疑過她就是那個神秘的紅衣女子,直到三年前,蕭將軍的戰敗,直接打消了她的這個念頭。因為身為四妃之一,蕭將軍的獨女,她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這一身紅衣應該只是巧合,或者說當時的赫連凝惜在誤導著什麼。
聽到這個曾經經常聽到的稱號,蕭雪梅神情有些恍惚,腦海中依稀出現了一些過往的情節,倒像是那個英偉的男子還在面前一般。
她輕輕嘆息著,以袖遮眼掩去了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惆悵,復才正襟危坐,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今日我特意找你過來,是有要事相商。”她略略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母后那人平日裡看著聰明絕頂,哪知道居然會促成了這麼一件錯事,若是她死後知道,必然含恨九泉了。”
奚月泠好看的柳葉眉微微一挑,臉上出現了幾分諷意:“梅妃娘娘,到底想說什麼,何必拿亡故之人說事!” 母后待她一向關懷備至,如今她又怎能忍受她這般說。
“看來淳寧也是無耐心之人,好,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我說你母后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一心想促成當今聖上和皇后的婚事。凝兒此人背後連個有權勢的人都沒有,如今朝政更是一朝旁落,你可知淑妃她等的就是這一日。”
瞬間一愣,神色複雜地注視著蕭雪梅,她這話究竟是何意思。母后自然是知道皇帝哥哥喜歡凝兒,才……不過身為帝王,皇后的人選向來都是朝中重臣之女,凝兒她……淑妃是奚紹文的母親,難道梅妃此舉是在暗示他有心在皇帝哥哥病中奪取朝政大權?!
因為兩個人之間的沈默,空氣也一下子靜謐了起來,氣氛一時竟是說不出的怪異。
奚月泠臉上也漸漸地出現了一絲困惑,轉瞬即逝,溫和的聲音隨之響起:“娘娘可否說得明白一些。”
眼神明顯一暗,聲音沒有起伏地道:“這個陰謀是從三年前開始的,只怪我靖兒太傻,竟然相信了奚紹文的話,請旨去了西關,誰知……” 蕭雪梅一想起自己的皇兒,心中更是不忿,“父親也是,居然會聽信樊信那個老匹夫的話,著了他們的道。如今皇后娘娘雖然認了邵澤明做義父,可這畢竟是受了當今皇上的逼迫。他的得意門生韓墨可是娶了奚銘韻,加之其女邵玟之事,他自然是站在奚紹文那邊……”
她的話反反覆覆,語句都不甚通順,但她更是聽出了這中間的弦外之音。臉也漸漸沈了下來,一股冷冽的寒氣包圍著她。她一直懷疑赫連凝惜在宮中有個內應,若那個人就是奚紹文,那……她坑不妨打了一個寒顫,神情正在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但奚月泠抬頭專注地看著眼前這人,為何她要對她說這些呢?!
眼瞼微顫,長長的羽睫遮住了那雙疑惑的鳳眼,晶亮的眼中竟閃過一絲冷芒,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哀默的氣息。
沈默,再一次的沈默圍繞在兩人中間,一時間蕭雪梅竟拿不定眼前這人的態度。“淳寧可有什麼想要問我?”
想要問的話自然是很多,奚月泠沉著臉看她,“梅妃娘娘何以要跟月泠說這些,要知道自古以來女子不得干政,即使知道這一切又如何,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去解決這件事。”她淡漠地說著,好似之前的緊張困惑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你是陛下最疼愛之人,為了他的江山……何況奚燁昊是你兄長!”蕭雪梅說完就起身,欲往外走去,走至門邊她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向那個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孩子。她的眉眼已經出落得極像已故的前皇后,神情動作也有幾分相似,她相信這個孩子定能幫驁守住這萬里江山。“信不信由你!”她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順便關上門扉。
“你是陛下最疼愛之人,為了他的江山……何況奚燁昊是你兄長!”蕭雪梅說完就起身,欲往外走去,走至門邊她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向那個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孩子。她的眉眼已經出落得極像已故的前皇后,神情動作也有幾分相似,她相信這個孩子定能幫驁守住這萬里江山。“信不信由你!”她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順便關上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