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哪裡?”半是責問的話語,畢竟他在這裡等了一個晚上,這個人才姍姍來遲,昨夜可是約定的日子。
赫連凝惜咋然聽到他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即才想起之前她已傳信於他,約在昨夜相見。
“有點急事……”她一筆帶過,顯然不願對昨夜的事多說,幸好奚紹文也非真的想知道她的去向。
“有探子回報,被傅霖軒逃了,你安排的人一直按兵不動,這算什麼意思,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按照正常速度再有五日,傅霖軒就快到京城了。赫連凝惜聽他這般說,非但不急,反而一笑,“王爺何必如此心急,離京城越近,他越會放鬆警惕,到時候就是我們下手的最佳時機,墨雲的本事,我還是相信的。”前日她才拿到墨雲的飛鴿傳書,他和奚芸夢一路跟著傅霖軒回京,一路上下手機會很多,誰知鬼面閻羅竟然將他的暗衛和閻殿的人安排在他左右,倒真是不好下手。不過她相信他的本事,只是月瓊這邊更麻煩一些,這五日她定會更加不遺餘力地要找出她,還真是棘手呢。
奚紹文也深知心急辦不了大事,聽她這般解釋也不加多問,眼前他更關心的還是奚燁昊的下落。這段時間他已經派人在皇宮各處仔細搜查,進出皇宮的人也是重重檢查,他相信他還躲在皇宮的某處,一定要找出來。否則將來定能破壞他的精心安排。
“還沒有奚燁昊的下落?”明查不方便,紅衣的人馬暗中搜查才能不露風聲,他基本將這事都交給了她,不過遲遲沒有訊息,自然也會有些懷疑。
赫連凝惜冷冷掃他一眼,似是不悅,她低沉著聲音道,“王爺這麼說是不相信紅衣?王爺別忘了,我們是栓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都跑不掉,紅衣焉有不盡力之理?!”
“本王沒有這個意思,殿下的能力本王自然相信,只是……萬一那傅霖軒安全回京,奚燁昊又脫身出來,這對你我都極為不利。”奚紹文面色沉重,只要那個人活著一日,他就不得安寧,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下慢性毒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毒死他了事。他當時也是沒想到紅衣的易容術如此登峰造極,看來他還是要讓那替身上朝了,正式傳位於他,免得夜長夢多。
不利,她當然知道,“王爺不必擔心,墨雲自然不會失手。”這樣的信心她還是有的,若是鬼面閻羅親自保護傅霖軒,或許結果很難說,不過只是暗衛的話。她相信以墨雲的本事,當是沒有問題。“紅衣****未睡,若是無事的話,就不留王爺了,紅衣自去歇息了。”
赫連凝惜作勢打了個哈欠,滿臉的睏倦,倒像是****未睡的樣子,誰又能知道昨夜已是她這幾日睡得最好的****了。
看著那一身紅色輕紗,看似極為疲累的身影,奚紹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終還是轉身離開。這個女子,太過神秘,除了是北薊長公主,他似乎真的對她一無所知。
晨曦透出窗戶灑落在雪白的絨被上,床上人兒一頭墨色青絲此時雜亂無章地散著,奚月泠懶懶地靠坐在床頭,看著外間天際那一抹紅色的朝霞。嘴角輕扯一個清淡的笑靨,掌間的溫度似乎還在,雖然睡得很熟,可她就是知道昨夜床邊有個人握著她的手坐了****。
無可否認,昨夜是心驚膽戰的****,那突然發作的黑氣,到如今一想起還是讓她有些壓抑地喘不上氣來。
“逸……”輕輕的低喃帶著一絲不確定和擔憂。她一把掀開被褥,穿上衣裳起身。
月瓊早就穿戴整齊地坐在外間喝茶吃著早點,她是淳寧公主帶回來的上賓,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要什麼有什麼,儼然成了水月閣的另一個主子。
“你去哪裡?”眼看一個冒冒失失從內殿衝出來的女子,滿頭的發散亂地披在肩上,根本未及梳理,臉上倒是微微有些泛紅,許是對著朝霞坐了許久的緣故。
奚月泠渾身一僵地停下腳步,她怎麼將月瓊給忘了。今日可答應了要帶她在皇宮裡轉轉,以便早日找出赫連凝惜。她稍加踟躕了一下,才尷尬地一笑,“沒打算去哪,這不是睡得久了,有些餓。”
不甚相信地瞥她一眼之後,月瓊未再開口,只是自顧自地繼續咀嚼著手上的糕點。
一旁的侍女馬上吩咐去備了一份早膳過來,有聰明伶俐的也上前準備幫她們起晚了的淳寧公主殿下梳洗打理那一頭現在看起來有些亂的青絲。
待一切梳理妥當之後,她的肚子倒還真有些餓了,於是便坐在月瓊身邊,一起用膳。一碗暖胃的燕窩粥,這是綠萼三年前來到水月閣之時,她每日早膳必備的早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