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樂見如此,宮裡多數人都以為凝兒遲早一日會成了太子殿下的枕邊人。可是眼看一年年過去,凝兒今年已十九了,卻還是沒有半點響動。
別人哪知皇后在凝兒面前提過幾次都被拒絕了,若是宮中其他人,還不得在凝兒背後說她不識好歹。太子那是什麼人,將來的皇上啊,哪怕是個側妃,將來也不得做了主子,飛黃騰達。
偏偏凝兒就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她越是這般,奚燁昊便越放不下,身旁不是沒有女子。他好歹也是年過二十的人了,又居於這樣的位置,很多事便是他不想,自多的是旁人幫他想。
“凝兒……”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那雙微微發涼的小手,纖細白淨,指甲是微微的粉色,瞧著很是舒服。她也總是素裝淡顏的模樣,不似宮中其他侍女妃子,濃妝豔抹的,也不知是想引起誰的注意力。
凝兒見他如此,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輕輕掙扎了幾下,見掙不開便也不動了,任他握著。
兩人靜靜地對視著,神情卻是全然不同,奚燁昊的眼中漸漸升騰起了一絲灼熱,他已經等待得太久了。父皇遇刺,他暫時執掌朝政,身心都有些疲累,可是每每回到東宮,看著那些盡獻殷勤的女人,心中卻是更加煩躁。
只有記憶裡那張純真的笑臉才能讓他的心安靜下來,仿若一股清泉流淌進心中一般,安撫了他的心。
奚燁昊正想說些什麼,卻眼見凝兒突然之間神情一變,急切地甩開了他的手。他面上一冷,愕然回首。
“太子殿下……”傅霖軒疾步走過來,原本清雋無波的臉上略有些凝重,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側身懷疑地瞥了凝兒一眼,她居然微低著頭,餘光看得都真的是傅霖軒。奚燁昊心中一頓,竟然是這樣,原來這才是原因?!心中漸漸升起了一陣怒意,他緊握住拳,鬆了又緊,緊了又送,好一會兒才平息了那不斷湧起的負面情緒。
“何事?”他森嚴著臉,冷冷地看向傅霖軒,他與他本是和睦的君臣,他也一貫信任眼前這人,可是這一刻,他的心境居然變了。
傅霖軒明顯感覺他的不悅,然而他只是輕輕一笑,依舊是那一貫的清雅笑容,如沐春風一般。
凝兒不知為何,略略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發白,手緊緊攥著衣袖,咬著唇瓣站在一旁。
“太子殿下,那刺客死了。”今日一早下了早朝,傅霖軒便去了刑部,刺殺陛下那人昨日日間被拷打了,又憑空吊在牆上吊了整整****。柳荀風的手段他並不贊同,一去便著人將那刺客放了下來,卻沒想到放下來的那人居然就沒了聲息。他與柳荀風細細查了,可是那刺客身上連一點明顯的硬傷都沒有。
襤褸的衣衫,背上一片模糊,滿布鞭痕,燙傷,可是下手的人都很有分寸,斷然不會就這般讓他送了性命。
“怎會這樣!”奚燁昊心中一震,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狂怒。“你是怎麼辦事的……”劈頭蓋臉便將傅霖軒責罵了一頓。太子殿下本倒不是性情惡劣之人,鮮少也這樣勃然大怒的時候,哪怕是那刺客真的死了,也不致如此。
傅霖軒面上奇怪,卻未顯露分毫,只是歉意地躬了躬身,“是臣的疏忽。”其實這事實不好怪他,那日刺客被抓之後直接押送刑部,由柳荀風負責審問。他也只是去瞧了兩次,第一次還是和太子同去的,這番被訓,著實有點冤枉。
許是多少也知道自己不該這般遷怒,奚燁昊才稍稍收斂了神色,沉聲道:“去刑部看看再說。”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卻落在凝兒的身上,複雜莫名的目光,裡面流轉著陣陣寒芒。
凝兒渾身一悚,那冷冷的一眼,居然是奚燁昊看著她的眼神,這些年他對她的感情,看著她的時候永遠是溫和帶著一點眷戀的,從來沒有這樣的眼神在他身上出現過。她如墜寒冰一般,可是目光卻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傅霖軒,帶著隱隱的擔憂。她怕太子殿下一時激憤,會遷怒到他身上。
奚燁昊自然是瞧出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心冷了一般,“凝兒一同去瞧瞧吧,免得冷兒到時問起,還要我與她說。”他不知是何用意,竟喚了凝兒同去。
心中本就擔憂,同去倒是可以瞭解情況,也免得太子真的遷怒丞相就不好了。凝兒低聲應下,跟在兩人身後一起去了刑部。
刑部大牢還是一貫的陰冷,剛走進去就有一股潮溼的氣味撲面而來,裡面還夾雜著一股血腥子味。
一路走進去,路過了幾個牢房,裡面的犯人各個凶神惡煞,有些還高吼著,鬼哭狼嚎一般,這樣的地方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