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已經上萬年了,哪怕今日只是吸取了一點黑氣的力量,也足以讓灋的靈力倍增。
手無意識地揪了揪被角,奚月泠幽幽地嘆了口氣,輕聲道:“灋,你要如何收回神力之玉的力量,還是破案麼?”她心底總有些放心不下,鬼面閻羅怎會是玉佩修行而來的呢,他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
灋聽到她的問話也是一愣,只顧著高興。它還未好好思索過這個問題。靈力之玉的力量,它可以依靠月泠,每破一件案子,它的靈力就會恢復一些。然而神力之玉,唯有在它恢復靈力的時候奪取,那才是最有效的辦法。但現在神力之玉有了一個容器,若是神力全部被它收回,那個容器便會消失……
容器,顯然奚月泠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怎麼能把人叫做容器呢!
“灋,無論如何,你也沒有權利去抹殺他的存在。”她生硬地說著,手緊緊攥著被子,不知為何說這些話,心中竟然有種悶悶的感覺。
當她的臉貼上鬼面閻羅時,她很深刻地感覺到了他在顫抖,那雙墨色的眼睛裡流露出的一絲絲的期盼。奚月泠幾乎可以肯定這些年因為那古怪的壓力,他終日戴著面具,就是害怕看到別人那異樣的眼神。那種被所有人排斥的感覺,她理解。
“月泠,我不是要抹殺他的存在。可是……”可是如果不拿回神力之玉的力量,它就永遠也沒有辦法便會真身了,難道要一直已虛像存在麼!已經一萬年了,它已經等待了一萬年了,那麼多漫長的歲月,它一直沉睡著沒有醒來。再醒來,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苦苦尋覓,總算有了恢復的可能,難道叫它就此放棄麼?!
灋心中那種空茫寂寥的感覺一直傳到了奚月泠心底,她眼中也漸漸流露出了悲傷,她的手漸漸鬆開。嘴邊居然扯了一抹淡淡的笑,“灋,我沒有讓你放棄,只是我們還可以再想辦法,不是麼?”
辦法……灋心中一頓,遲疑了一會,“月泠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靈力也不知何時能全部恢復,等靈力恢復了,我們再去考慮這個問題。”
“好……”極快地應了下來,奚月泠復又躺了下來,靜靜地閉上眼。明日就是回宮的日子了,她也玩鬧得夠了。
晨曦帶著映紅的朝霞在天際散開,微暗的天空一點點染上了紅豔的色彩,旭日緩緩地升了起來,破曉之聲接踵而來,擾了清夢。
“西關急報,西禺三十萬大軍已經攻破了莙陽城。周邊幾個小鎮也快堅持不住,如今只剩下西關一處勉力抵擋。”
八百里加急件,一張接著一張,全是西關傳回來的,這一次,西禺真的是非要攻破了西關,竟然調集了三十萬大軍。西關所有的邊將士兵,加上三皇子之前帶去的一萬,也不過是勉強湊到十五萬。以一敵二,戰事堪憂。
“啟奏殿下,臣以為我們應該召集各藩鎮王爺,讓他們各派一萬兵士前去支援。”兵部尚書率先上奏,他抬頭看著龍榻邊上的椅座,稟告。
奚驁昏迷不醒,奚燁昊以太子身份暫代朝政,雖是如此,他也並不能上坐龍座,只能在一旁偏下襬了椅子。
“臣認為萬萬不可,藩王們未必能在第一時間出兵,有些地方又離西關較遠。遠水救不了近火,恐怖徵調也沒有什麼用。”
“……”
朝政之間爭論不休,各抒己見,竟然還有人建議上表祥和書。
奚燁昊看著底下吵吵鬧鬧亂成一片。眉越皺越深,“都住口,這裡是菜市還是朝堂,卿等竟然這般吵鬧。”他厲眼一掃,威勢十足,底下眾人果然都沒了聲音。
“丞相,你有何建議?”他將視線落到傅霖軒身上,眉頭蹙得很高。
傅霖軒伸手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封信件,遞了上去,“如今戰事緊急,要徵調各藩王的兵力。確實是遠水解不了近火。臣認為可由樊將軍為帥,蕭將君為副帥,三皇子監軍,死守西關,與此同時,下旨讓離西關最近的桐城和越地增派援手……”
清俊溫和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抹凝重,他注視著奚燁昊的神情,句句分析剔透,實在比其他大臣的爭論要中肯了許多。
奚燁昊開啟他呈上的信件,開啟一看,那冷峻的面上始終表情不變,眼底卻劃過了一絲暗沉的光。
“就依丞相所奏,擬旨下詔。”他霍然起身,深深地看了傅霖軒一眼,“丞相,隨本殿去玄靈宮。”
“下朝……”總管太監奸細的聲音高高揚起,群臣跪拜,方才退朝。
奚燁昊手中還牢牢攥著傅霖軒呈上來的信件,關於樊將軍家中情況,滔天的怒火在他心中不斷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