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說而已,難道你們不覺得嗎?”
“璟世子真好看,便是與三殿下相比也不遑多讓,你說,同是一個爹孃聲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噓!小聲點!”
夫人小姐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她們以為她們說得很輕,只有她們自己能聽到,卻不知這三個人每個都耳力驚人,這些小聲的竊竊私語落進他們耳中,怕是比她們自己聽到的還要更清楚些。
端木恬面無表情,早就習以為常。端木璟卻微凝了眸色,嘴角輕抿,握住了她的手。而另一邊的宸公子則搖晃著摺扇,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些夫人小姐們,笑眯眯的問道:“諸位夫人小姐莫非是對本公子的小侄女很感興趣?”
往前的腳步猛然頓住,她轉過身去詫異的看向了小叔,便見他笑意盈盈,風流倜儻,又施施然的開口說道:“搬弄是非,亂嚼舌根,背後傷人,各位夫人和小姐們當真是好修養好教養好涵養!”
三個好,讓霓裳閣內頓時一片死寂,所有的竊竊私語皆都剎那間消遁,有夫人小姐低頭垂目,紅著臉後退縮排了角落,也有人秀眉飛揚怒目而視。
端木恬轉身上前,伸手拉了他就往門外走,隨口說道:“小叔,何必與人這般見識?確實是我長得醜,被人厭棄憎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宸公子於是微斂了笑容,輕皺眉說道:“小恬恬你這話說得可不對,難道你就由得人這般詆譭誹謗?”
“哪裡詆譭了?又哪裡誹謗了?不過就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都不在意,小叔你又這麼介意做什麼?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個習慣可不好。”
端木恬不由輕笑,說道:“小叔,昨日祖母對我說,咱端木王府的郡主不需要倚靠傾城容貌來引人注目,因為我本身就是這世間最尊貴的人,哪怕容顏若鬼,哪怕無才無貌無德一無是處,那也是讓尋常人只能仰望著而接近不得的金貴,而我又何必與那些本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也不是我所在意的,更甚至只能站在下面仰望著我的人去計較?說到底,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別人罷了,跟我甚至都不在同一個世界,我與她們去計較,還嫌丟份呢。”
難得能聽到她如此長篇大論,宸公子一下子就樂了,方才的那點鬱郁森然之氣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忽而伸手攬了她的肩膀,親暱的摟著行走在街上是那般的旁若無人,並笑著說道:“這話說得好,不過是些無關緊要毫不相干的別人,本公子管她們去死!走,小叔帶你吃午飯去,想吃什麼儘管說,今天小叔請客!”
“聽說慶祥樓的翡翠魚乃是天下一絕,一直也沒有機會去嚐嚐。”
“哎?那個好貴的。”
“你剛才不是還說想吃什麼儘管說,你請客嗎?”
“我以為你對京城不熟。”
“那可真是不湊巧,我在很久以前就聽說京城慶祥樓的翡翠魚乃是人間絕品,還聽有人說,吃了慶祥樓的翡翠魚,便是死也無憾了。”
“哪個混賬說的?本公子馬上去讓他無憾的死!”
“先吃魚。”
“……”
他們的身後,有人不滿的說著:“小姐,這恬郡主可真夠囂張的。”
身旁有女子微笑著說道:“何處囂張了?不過也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呀,別老跟著其他人去起鬨,我看這恬郡主,卻是不簡單。”
“哪裡不簡單了?我看跟小姐您相比,差遠了。”
“呵呵……”
霓裳閣二樓某包廂內,有人站在臨窗的位置,靜看著下方攜手遠去的三人背影,目光沉凝,若有所思。
身後,有女子溫柔的聲音響起:“老夫人,您覺得這一件如何?這是我霓裳閣內最新出品的款式,尚且都還沒有掛牌出售,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她轉過了身去,看著萍姑娘手中的那件衣裳,也不由眼睛一亮,微笑著點頭說道:“不錯,應該與靜兒很相襯。”
有少女湊了過來,挽著她的手臂撒嬌道:“祖母,媛兒也好喜歡這一件。”
從街頭走來一個花枝招展的人,穿豔紅衣裳,畫豔麗妝容,塗大紅丹蔻,身姿嫋嫋,步履聘婷。
看他那輕挑的眉梢,一抹風流的弧度,看他那水盈的雙目,脈脈含情,看他那鮮豔的朱唇,輕輕一勾那般風騷。脂粉撲面,勾畫出一片妖嬈,紅袖飛揚,比那花兒還要嬌。
他翹著蘭花指,哼著小曲兒,邊走著還一邊纖腰款擺,步子輕盈而靈動,雙手微張在原地轉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