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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的探子兵迅速地將對方的訊息傳給自己的主帥。
終於。
楚江邊的聽風谷,兩隊人馬隔谷對恃。
她……有了?!(4)
她……有了?!(4)
谷東。
楚城腰背挺直,端坐在馬上。
身後是四員大將和黑衣墨甲的楚國騎軍。
在一片黑色的背景中,他身上的紅衣銀甲那樣的明顯和耀眼。
谷西。
君白衣和獨孤月並肩站在一塊石臺上,兩個人,俱是騎在如雪的白馬上。
同樣的白色斗篷在星光中微微閃爍著朦朧的光芒,卻如同,一對璧人從天而降。
在他們身後,是墨衣銀甲的銀月大軍。
不似楚城那樣孤單,獨孤月和君白衣與他們的軍隊也是相映成輝。
就如同,兩人是一輪圓月,將光芒毫不吝嗇地灑在自已將士的身上。
聽風谷,很寬闊。
楚嶺,在這裡是一個斷層。
從海上吹來的風,斜斜地從江上捲過來,在谷中流連著,嗚咽。
抬眼,看著一谷之隔的那個小小身影,楚城的心中控制不住地生出幾分激動。
雖然隔著一座山谷,隔著夜色,他看不太清楚她的臉。
可是,他仍是相信,現在在他視線中的那個小人,一定已經如他想象的那般,越發迷人妖嬈。
今年,她也該有十六了吧。
那朵薔薇,已經迎風盛開!
猛拍馬,在一眾將士的驚愕中,楚城跨下汗血寶馬猛地一跌,便從站立處掠起,落在下面生著密草的緩坡上,幾個起落,已經衝到了谷下。
“可兒!”輕吸氣,勒住馬,楚城揚聲喚出她的名字,“還不下來,迎敵嗎?!”
一國天子,竟然一馬當先,出兵叫陣。
絕對是,史無前例。
不要是楚國的將士們驚了,就連獨孤月和君白衣身後的銀月大軍也是個個一臉愕色。
獨孤月和君白衣卻是同樣的古井不波,早已經知道事情就是這樣的結果。
“小心!”
君白衣輕輕道出兩個字。
知道這一仗她非要親自上不可,他沒有阻止。
她……有了?!(5)
她……有了?!(5)
側臉,向他揚唇一笑,獨孤月抬手拍了拍腰上的朔月劍,輕帶馬韁。
雪行也看出主人的心思,四蹄發力,便載著輕盈小人從石臺上掠起,奔向谷下。
白馬如卷著雪的風,載著她奔到谷下。
拉疆,獨孤月在距離楚城的馬十步之遙的地方勒住雪行。
從她起奔到停下,楚城的目光一直注視在她的身上,從未片刻離開。
果然,她比三年前越發豐潤了些,身上那股青澀之氣已經消散殆盡,一股女人的嫵媚味道卻在不知不沉中顯現出來。
星光下,她肌膚如玉,唇瓣如花,眼睛卻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晶瑩迷人,便是沉穩如楚城,也不禁地心跳得快了幾分。
果然,悅盡天下的顏色,她依舊是最讓他難捨的濃重一筆。
“可兒!”他再喚她的名字,只覺有滿腹地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不要再喚我可兒了,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名叫可兒,那女孩不過只活在你的幻想中而已!”
獨孤月沒有給他再說下去的機會,隔了三年,心中對他的那份忿恨早在不知不沉中減淡。
同時,看到他時會生出的那一抹憐惜,也已經漸漸地淡了去。
楚城揚唇,不羈地笑。
“可兒,如今兩軍對壘,又何必說這些呢,很快,我就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按照三年前的約定嫁給我!”
“哈……”彷彿是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一樣,獨孤月突然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那樣的她,突然讓楚城有些陌生。
“我笑你,自以為聰慧無雙,過了這麼多年,卻依舊和七年前一樣,你真的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會按照你的意願安排嗎?!”收住笑意,獨孤月向他眨眨眼睛,“楚城,我告訴你,我不會輸!”
她……有了?!(6)
她……有了?!(6)
“哈……”楚城也笑起來,“可兒,輸贏之事,只怕要用我們手中的刀劍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