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獨孤月身後箭垛上的君白衣,看到巴特爾長髮揮散的樣子,也不禁揚起了唇角。
“啊!”巴特爾只氣得低吼一聲,便要再衝上去。
想他一代驕子,在草原上誰不敬仰,哪裡受過這等冤枉氣,只是氣得臉色鐵青,恨不能將那個丟水囊過來的小東西咬成碎片。
“王子殿下,萬萬不可!”一個副將忙著驅馬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現在這個時候,不宜衝動,咱們還是先退兵吧!”
副將強拉著巴特爾的馬韁,帶著一眾殘兵敗將,如喪家之犬迅速地逃出了弓箭的射程。
“落水狗,別跑啊,我們還沒砸夠呢!”
……
城牆上,一眾士兵和百姓只是不停地叫罵著,直到大月國殘兵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眾人仍然在啞著嗓子嘶吼。
這其中,萬以最初的守兵們叫罵得最厲害。
一個公主VS兩個王爺!(19)
一個公主VS兩個王爺!(19)
這幾天來,吃了大月國的這麼多虧。
這一回,他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怎麼能不好好地發洩一番。
將身上長弓重新負於背上,君白衣收回眺望著大月逃兵的目光,足尖輕點,如獵豹一般輕盈地落在獨孤月身側。
從落到箭垛上開始,他就看到了她。
她不住地將身邊的東西一件件地向著城下的大月國士兵丟下去,她故意丟擲一隻水囊,又高聲喚出巴特爾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他都盡收眼底。
事實,正如他的想象,面對著這樣的殘屍斷臂,血腥廝殺,她依舊鎮靜自若,沒有半點膽怯之態。
甚至,他還看到她彎身撿東西的時候曾經抓起一隻不知道是誰的手臂,她只是愣了愣,便將那隻斷臂向城下拋了過去。
彷彿,她抓著的不是斷臂,而是一塊石頭,一隻頭盔那麼簡單。
這樣的一個小東西,怎麼可能會是養尊處優的越國小公主?!
“怎麼樣,上戰場的感覺如何?!”
他靜靜站在她的身側,只把目光投入城牆下的一片狼藉。
“很刺激,很好玩!”獨孤月轉臉,目光掠過君白衣身上幾乎被染成紅色的戰袍,“將軍殺敵的樣子,很好看!”
君白衣微揚唇角,淡淡冷笑,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將軍!”張彪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走到君白衣身側,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禮,便強忍著疼,矮身跪了下去,“末將幾次讓汴梁城險入敵手,請將軍軍法處置!”
轉臉,注視著那滿身是血的老將軍,君白衣的臉上無悲無喜。
“鷹騎軍軍紀第九章第十條,戰事之後,應該立刻打掃戰場救治傷軍,張將軍,難道您已經疼到把軍紀都忘了嗎?!”
雖是一句訓斥,聽到張彪眼中卻如同赦令。
“老臣糊塗,老臣這就去善後!”
一個公主VS兩個王爺!(20)
一個公主VS兩個王爺!(20)
“來人,把張將軍抬下城去,尋醫官治療!”君白衣冷聲下令,注意到城牆上哭泣的一位老媽媽,不由地皺起眉頭,“是誰讓百姓上城牆的?!”
聽到他的聲音,馬元、李廣二人忙著奔了過來。
二個對視一眼,只是齊齊跪在君白衣面前,沒有出聲。
“說!”君白衣臉色越發冰冷。
“不關他們的事,是我!”上前一步,獨孤月毫不懼色在站到君白衣面前。
“是你?!”君白衣再次將目光投上獨孤月的臉,黑沉沉眸子裡有毫不掩飾的怒意,“你憑什麼?!”
“就憑你是我的夫君!”獨孤月微揚起小臉,臉上滿是孩子氣的狡黠,“夫君,您……不是生月兒的氣了吧?!”
“你……”君白衣眉頭皺緊,面對她的笑臉,卻怎麼也說不出軍法的話來。
“將軍,夫人不是軍人,不知者不怪,您要罰,就罰馬元吧,是馬元沒有攔住夫人!”馬元搶著請罪,生怕君白衣對獨孤月大發脾氣。
剛才發生的種種,讓馬元對這個小夫人也滿是敬佩之色。
當初聽說君白衣在朝堂上向皇上請求合親的時候,鷹騎軍的將士們對於這位小夫人還有些不以為然。
認為獨孤月不過就是因為有著小公主的身份,跟本就配不上他們英勇無敵的大將軍君白衣。
可是,自從離開西京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