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被制,獨孤月的聲音略顯含糊。
二個人,針鋒相對,誰也沒有退縮的意思。
血,依舊在順著他的指縫滴下來,一滴一滴地染紅了床帳。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君白衣咬牙切齒地問。
這個小東西,竟然將他騙到現在,他好恨,恨不得時光倒流,他在汴梁城就應該殺了她。
“我是離國公主,獨孤月!”獨孤月喘了口氣,這才實話實說。
兩世為人,她第一次後悔,為什麼,為什麼剛才在竹徑上沒有出手,如果那時出手,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果然,49說的對,她最大的缺點就是還不夠冷血!
再這樣僵持下去,輸得會是她,她這個身體還遠不夠強悍,如果繼續這樣缺氧的話,很快就會支援不住的。
她可不想成為他手中的待宰羔羊,握住短刃的手悄悄地收緊,獨孤月微旋手腕,便要尋找機會再次出擊。
院外,突然傳來急促地腳步聲。
“誰?!”君白衣揚聲問道。
“君將軍,奴才尊皇令來請您和夫人一起去大殿面君,皇上有事要詢問二位!”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
“動作好快!”獨孤月輕吸了口氣,“君白衣,我想現在我們不是內訌的時候!”
“永遠不要再說我們!”君白衣鄙夷冷哼,“獨孤月,你的命是我的!”
“我的命是自己的,任何人都別想拿走!”獨孤月的語氣了變得凌厲起來,就算是騙了他又如何,她獨孤月誰也不怕,哪怕是他君白衣!
“君將軍,皇上有令,要你即刻就去!”外面,小太監探頭探腦地站在廳口,語氣有些急切。
風雲起,天下因你變色!(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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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數三聲,同時放手!”君白衣緩緩對著獨孤月籲出一口冷氣,“此事解決之後,我們再做計較!”
他恨她,想她殺一點不假,但是眼下的情況,還不是殺她的時候。
她的命是他的,他說到做到,早一刻,晚一刻,他偏不信她能逃出他的掌心?!
“三,二……一!”
君白衣一字出口,兩人同時鬆手。
目光掠過他袍袖上的血色,獨孤月收刃回鞘,將手中銀簪別到髮間,順勢從床邊的梳妝檯抽屜裡取出金創藥和棉紗等物,這才向他走了過去。
掃她一眼,君白衣站在原地沒有動。
輕輕托起他的腕,獨孤月一手託手掌,先用棉紗擦淨手掌的血,再將藥粉仔細灑在創口上。
這藥粉本是上次柳無痕訓練時受傷,獨孤月從燕陽那裡討來的,皇宮秘製藥效非常,幾乎是灑上之後,傷口處便迅速凝固,止住了流血。
用棉紗細細裹住君白衣的手掌,獨孤月轉身幫他取了一件乾淨的白袍來。
“換一件吧,只恐燕驚雲見了生疑!”
掃一眼她捧著袍子的手,君白衣抿了抿唇,抬手扯開了袍帶,雙臂一垂,便將身上髒袍子甩到了地上,伸手便要去奪獨孤月手中外袍。
“將軍是怕我在你背後出刀嗎?!”獨孤月鄙夷抬臉。
“哼!量你也沒那個膽量!”君白衣冷哼一聲,懶洋洋抬起了雙臂。
獨孤月小心將那外袍套上他受傷的左手,掂著腳幫他穿好,感覺著他後背繃緊,保持著戒備也只是淡淡一笑。
轉到他前面,她仔細為他繫好衣帶,又將領口整理一番,這才退後一步,“走吧!”
掃她一眼,君白衣突然抬手向她的頸間伸過來。
本能地,獨孤月向後急退一步。
君白衣的手指,僵停在空中,剛剛放鬆的臉上便又有了怒意。
風雲起,天下因你變色!(32)
風雲起,天下因你變色!(32)
獨孤月的頸上,之前被他抓出一條指印,此刻亦已經溢位血絲,彷彿一道紅線纏在她的纖頸上。
血線上,他的指印清晰可辯,盤踞在她白皙纖細地頸上,紫紅的印跡觸目驚心。
看著那印跡,君白衣的心又是一陣刺刺的疼。
後退一步,他抓住桌上一條淡綠絲帶,忿忿地甩到她的身上,“把你的脖子遮一下!”
二人互相打量一番,看對方再無破綻,這才交換一個眼色,一前一後保持著安全距離走出了內廳的門。
小太監早已經在外面等急了,看這二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