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不讓淚流出,低垂著頭自己站起來; 太子見了; 似乎更加生氣; 〃大過年的哭什麼喪!! 惹人討厭!〃
榮妃上前; 唇角微微勾起; 倒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勸說道:〃太子這又是何必呢; 再怎麼說太子妃也是皇上欽點的; 太子怎麼能當眾讓她難堪呢。〃 這句話一出; 康熙終於止住腳步; 回首望向太子; 眉頭緊緊皺著。 太子見到; 冷哼一聲便揚長而去了。
眼見康熙鐵青了臉色; 眾人都眼觀鼻; 鼻觀心; 誰也不敢吭聲; 良久之後; 康熙神色漸漸緩和了; 繼續往外走。 胤禩走到我的身邊; 附耳道:〃剛才席間皇阿瑪責備了太子幾句; 說以往若是皇阿瑪外出巡幸; 都是太子代為處理朝政; 之前十幾年都做的不錯; 可是這兩年開始; 卻搞的一塌糊塗; 皇阿瑪說起此事; 語帶不滿; 太子卻充耳不聞; 就不禁叱責了他兩句。〃
我笑的雲淡風輕; 輕聲道:〃以往是願意包容; 所以就算太子做的有諸多紕漏; 皇阿瑪也樂得去一一彌補; 如今他心裡是既捨不得太子; 又看不上太子; 所以太子做什麼也是錯的; 而皇阿瑪自己的壓力也就越大。〃
幾處摺子戲唱完; 上座的康熙看起來也很是疲憊; 撐著下巴; 彷彿心思就根本沒用在聽戲上; 只揮揮手說:〃都散了吧; 散了吧。〃
眾人見皇上心情不佳; 生怕說多錯多受了責難; 紛紛跪安之後就做鳥獸散了。 胤禩因著良妃的事情對康熙還有些責怪; 也拉著我往宮門走。 我注意到其他皇子和他們的福晉; 無論是再受寵的都好; 都是皇子走在前方; 福晉謙卑跟在後面; 再看胤禩卻與我走在並排; 並且理所應當的牽著我的手。 夜露深重; 他幫我將披風系的緊些; 手指的溫暖擦在我上; 〃璃兒席間吃的不多; 等下回去再吃一些才好。〃 雖是漆黑深夜; 他那溫煦聲音如深秋陽光般暖融融; 叫人貪戀其中。 我點頭答應; 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 問:〃前些個日子璃兒不是說過; 待我好起來; 就有事要和我說; 是什麼事情?〃
我一愣; 本來那時候產生了將歷史原原本本告訴胤禩的想法; 此時看他精神好不容易好起來; 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來; 強笑道:〃還不就是如何安置白哥姑娘嘍; 她像是不太喜歡我; 我替她佈置的房間她不喜歡; 給她安排的丫鬟; 她也都趕出屋去; 就連過年新制的衣裳; 她也不肯穿; 一直穿著從宮裡帶出來的舊衣裳; 倒像是我薄待了她似的; 真真的叫我不知該怎麼辦了。〃
胤禩掀開車簾扶我上去; 安慰道:〃那白哥的性子看著就是不太好相與的;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畢竟她照顧額娘一段日子; 我們真心善待她; 她會明白的。〃
我點點頭; 依偎在胤禩懷裡; 將腦子清空; 什麼都不去想了。
康熙五十一年的冬天彷彿格外的長; 直到正月過去; 寒風依舊冷的臉都幾欲被麻痺; 我去胤禟府上見了見九福晉芷蘅; 芷蘅穿著厚厚的鶴耄; 依舊是素面朝天; 眼角有著淡淡的紋也不去遮掩; 反而顯得眼睛越發的慈善明淨。
聊了些家常; 芷蘅送我出府時; 怔怔看著我的臉; 問道:〃璃兒的臉色有些白; 可是府裡的事煩心太多; 需知道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芷蘅擔心的神色; 我反而坦然笑道:〃府裡還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我? 我已經練得個鋼筋鐵骨; 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面色白皙些豈不是更好; 連敷面的迎蝶粉都省下了。〃
芷蘅又是好氣; 又是好笑; 嗔道:〃連迎蝶粉也要省下; 將來璃兒的私房錢必定最為豐厚。〃
回去的路上想起芷蘅說的私房錢; 我腦子裡倒是蹦出個念頭; 在集市兜兜轉轉良久; 買了四個大箱子回去; 心裡想著要神不知鬼不覺攢些金銀珠寶什麼的; 將來若是真像歷史那樣; 由胤禛登基; 我就帶著胤禩遠走高飛去。
正自這樣想著; 心情很是愉悅的走向自己的臥房; 走到門邊就聽見屋裡有個較為陌生的女音在說話;〃爺還是先用膳吧; 福晉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竟然要爺這麼等著; 成何體統。〃 我一皺眉; 原來是白哥; 也容不得她繼續說下去; 直接推門進去; 故意大聲道:〃禩; 我回來晚了你就先用膳嘛; 餓著了不知道多少女子要用眼神凌遲我了。〃
胤禩嘿嘿一笑; 察覺我言語的醋意; 動手夾菜給我。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