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是想讓他們學習一下好的背書方法,免得以後每次背書時再像吃黃連似地苦著一張臉……
真是難以理解!她明明就是好心好意,為什麼他們一個個看上去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侮辱了呢?唉,看來為了證明自己的一片好心,以及為了努力推廣自己所主張的輕鬆快樂的背書方法,她——只有拼死一戰了!反正她的背書功夫也不差,就以此開始努力言傳身教,誓為這些小傢伙們樹立一個好榜樣!
“唔,那些治國類的藏書應該放在後殿西室……”
出乎陶沝意料之外,聽完她的那番敘述,傾城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表情變化,仍舊維持著淡淡的語氣道:“……你要現在過去看麼?”
陶沝頓時眼前一亮:“可以嗎?”
傾城見狀,點頭一笑:“自然可以。”
“Oh yeah!”陶沝當場大呼一聲“萬歲”,死勁忍住再度熊抱傾城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跟在傾城身後一齊往後殿西室去了。
正文 都是背書惹得禍(中)
殿後的西室似乎已經有很久沒人進去過了。雖然裡面的那些桌椅打掃得很乾淨,擺在架子上的那些書籍也沒有絲毫多餘的灰塵。
傾城說,這幾間書室每天都有專人過來打掃,以備不時之需。可是陶沝還是覺得裡面總少了點什麼似的……對了,是人氣。據說書也是會寂寞的,若是太久沒有人的陪伴,它們就會幻化成人形出來尋覓玩伴,然後再將找到的這些玩伴重新帶回書中……
“呼!終於找到啦!”
陶沝上躥下跳地在西室那滿滿三大排書架上來回逡巡,四處蹦躂,最後終於在其中一排書架的角落裡發現了那本相對其他古書而言略顯單薄的《戰國策》。
“嗯——”看著陶沝那一臉如獲至寶的喜悅之情,傾城的嘴角下意識地也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聲提議道:“那我們回前殿去吧……”
“不不……”陶沝當即擺手拒絕,指著放置在書架一旁的那把上好的花梨花卉紋藤心圈椅——也就是傳說中的太師椅,說道:“我看我還是坐在這兒好了,這房間裡沒人,正好可以背書……”
傾城先是一愣,微微思索了一會兒,隨即點頭道:”也好,那你就在這裡看吧,我先去把前殿的那些事情料理完……”
“好!”陶沝答應著,規規矩矩地拿著書往那張藤心圈椅上正襟一坐,將手裡的書規矩地執到胸前標準處。
傾城見狀,嘴角一彎:“如果有什麼事,大聲叫我就行,我在外面聽得到……”
“嗯!”陶沝坐在椅子上忙不迭地朝傾城連連點頭。待後者前腳剛走,她就重新站起身,大模大樣地往那張花梨花卉紋藤心太師上斜斜一靠,將大半個身子都一併給縮到了方形委角開光內雕花卉紋的座面上,雙腳臨空抬起,翹得高高的,金絲鑲邊的繡花鞋直接擱在了連著圈背的扶手上,而剩下的兩隻手自然也沒能閒著,左手搭著圈背,右手拿著書,整個人的姿態看上去甚為不雅。
“唔,戰國策——”陶沝的腦袋斜斜地靠在左手臂上,懶懶地把那本《戰國策》固定在自己的胸脯和翹起的雙腿之間,右手隨意地翻著書頁,拿眼覷著瞧。
唉,背書貌似還是挺鬱悶的一件事,特別是背這種治國型的文言文。雖然背誦文言文這一事兒在那個崇尚“大眾語”的現代世界裡可算是陶沝的個人強項,但是一旦回到了這個以“文言文”和“白話文”為主的古代社會,她的語言水平似乎也就比那些剛剛起步的小孩子稍微好些……不說別的,光是那些複雜繁瑣的繁體字和豎列排版的方式就足以讓她頓失繼續看下去的慾望。
腦子裡這樣想著,陶沝眯起眼,半噘著嘴,隨手翻到了整本《戰國策》裡自己唯一會背的那篇《毛遂自薦》,稍微瞧了兩眼,突然下意識地笑了笑:要是到時候實在背不出,那她乾脆就跟他們打賭背這篇好了。反正小十六他們當初也沒規定具體要背哪篇,只要她咬定堅持說自己從來沒看過《戰國策》不就行了?
嘿嘿,如果這樣真能成的話,那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此計一出,陶沝心下頓時大喜。她果然是太聰明瞭,那些尚未滿十歲的小孩子家家怎麼能跟她比嘛。嘿嘿,這場比賽,她贏定了……
嘴角噙著極度猥瑣的奸笑,陶沝開始悠哉地翻動著手裡的書頁。當翻到那篇《韓策二·楚圍雍氏五月》時,陶沝無意間瞟了一眼其中的一段文字,只一瞬間,她的嘴巴立馬張得老大老大。而後,她幾乎是抑制不住地高聲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