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陶沝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衝其辯駁:“你很能打人是吧?那剛才怎麼不上去和那個惡霸的家丁過幾招啊?哼,我家巧巧剛才被人家欺負的時候,你躲在哪裡?現在才跑出來放馬後炮、逞英雄有什麼P用?居然還敢說什麼我們女人這樣做是不知羞恥?哼,若不是本姑娘口才了得,你們現在還窩在這兒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呢!”
“你——”那人被陶沝駁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直暴。
陶沝不理他,繼續像機關槍一樣頻頻出擊:“哼,說我剛才那樣做是傷及大雅、有違體統?難道,還要我們指望像你這樣的孬種才算是不傷大雅、識得體統嗎?呵——真正是可笑至極!要真是指望你們這些所謂的男人,我們兩個早就被人家搶進府裡當小妾了,還輪得到你這會兒站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嘁,難怪人家都說,男人關鍵時刻是最靠不住的,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今兒個見到的就是一幫膽小鬼,縮頭烏龜——”
“你……”陶沝最後的那句話顯然是深深踐踏了面前那位大漢的最後一點自尊,那人當即惱羞成怒地朝陶沝狠狠揮了一巴掌,只是這一巴掌還沒等觸到陶沝的臉,便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攔在了半空裡。
陶沝被一嚇,本能地抬起頭看去,發現那隻手臂的主人竟是剛才坐在窗邊那張桌上的那位白衣男子。而此刻,他正恰到好處地擋在陶沝面前,那張漂亮的薄唇微微開啟,一種頗有磁性的嗓音淡淡地從裡面溢位:“住手!”
“你,你是誰?”中年大漢無端被人制止住了動作,頗有些不甘心。“你跟這女的是什麼關係?為何要幫她出頭?”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語氣還是淡淡的。“沒有任何關係,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的確有道理!”
咦?這傢伙什麼意思嘛?
陶沝困惑地眨了眨雙眼。貌似,坐在他旁邊的那名黑衣剛才還狠狠奚落於她呢!而他倒好,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就莫名其妙地反過來幫她說話?當真是好生奇怪!
被白衣男子這樣一說,中年大漢終於悻悻地從對方手裡抽回手掌,但看上去卻仍有些不服,又見前者一副儒生裝扮,心裡便認定對方一定很好打發,當下氣焰更甚:“哼,陸某奉勸這位爺最好不要多管閒事,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女子,才能以儆效尤——”
他的話還沒說完,又已作勢要打陶沝,而這時候,另一隻手臂卻飛快地從旁側橫空而出,適時地握住了大漢的手腕。而這隻手臂的主人,正是剛才最先開口奚落陶沝的那名黑衣男子。
這名黑衣男子定是習過武的。因為陶沝明明見他只是輕輕地握了那個中年大漢的手腕,那名大漢就疼得齜牙咧嘴,滿臉直冒冷汗,就差沒當場跪地求饒了。黑衣男冷冷地瞟了大漢一眼,面無表情地冷冷出聲:“你是什麼東西,膽敢跟我家公子動手?哼,我家老爺可是當今皇上親封的振武將軍,而公子也是皇上親封的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就憑你,也配?”
蝦米?!
原本還一心看熱鬧的陶沝頓時被黑衣男的這番說辭給驚得愣住了:“等一下!你是說……”
她條件反射似地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身旁那位白衣男子,磕磕巴巴地開口:“難道說,你……你的父親……啊,不,是阿瑪,就是那位已故振武將軍、甘肅提督孫思克?”
聞言,白衣男子先是微微一愣,繼而衝陶沝淺淺一笑,答道:“不錯,正是家父的名號。姑娘聽說過家父?”
“那麼,公子難道就是……”陶沝對某人的問題避而不答,只不自覺得用雙手捂住了自己那張已然撐到最大極限的嘴巴。
不會真的那麼巧吧?
陶沝意味深長地回頭瞄一眼此刻正站在她身後的巧巧。居然,居然,會在這裡碰上了這丫頭的未來夫婿?額滴神啊,這算不算是所謂的“有緣千里來相會”?
見陶沝的話只說到一半,那位白衣男子又是微微一笑,很是優雅地衝其拱手行禮道:“在下孫承運。姑娘這廂有禮!”
果然是他!
陶沝愣愣地盯著眼前這位正衝自己自報家門的白衣男子,一時間竟完全忘了朝對方回禮。真沒想到,這位仁兄就是傳說中那位“金枝幸漢”的男主角啊?當然,更沒想到的是,這對男女主角初次見面的方式竟會如此狗血,也不知道若干年以後,這對有緣人成婚之時,回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會不會覺得這真是一場天作之合……
這樣想著,就聽“撲哧”一下,陶沝竟是一個沒忍住,當場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