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表情滿臉驚詫,就像是在看天外來物一樣地看著她。陶沝本能地一滯,隨即立刻反應回神,紅著臉低下了頭。乖哩個隆冬嗆,她好像又該死的逾矩了呢……
似是瞧見了她此刻的鬱悶表情,面前的那位仁兄登時若有所思地再掃一眼跪在地上的眾人,最後停格在陶沝身上。聲線清朗,不溫不火地問道:“你們剛才是在做什麼?”
“跑步……呃,我們,我們是在鍛鍊身體……”這是陶沝此刻腦海裡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其說服力之爛,不出意外地立即惹來了在場所有人的白眼。
“是嗎?”琥珀般的丹眸似是漫不經心地來回逡巡著眼前那張幾乎皺成一團的苦瓜小臉,優美的唇邊自始至終都漾著一抹淡淡的慵懶笑意。
“呵呵……”陶沝陪著乾笑兩聲,隨即歪著腦袋努力作思考狀:“應該……是吧……”
“原來如此——”聞言,某人眉尖輕輕一挑,旋即像是突然間恍然大悟般,扼手自嘲:“那看樣子,是本太子打擾到你們了?”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了一下,陶沝等人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就見他已經將矛頭轉向了站在身旁的弘皙,冷著臉,一字一句:“真是這麼一回事麼?”
小傢伙弘皙被他此刻露出的這副表情給嚇得雙膝一軟,當場跪倒在地:“阿瑪恕罪!”
可憐見的!弘皙竟然怕他怕成了這樣?難道這傢伙平日裡經常對小孩子使用家庭暴力不成?唔,按這樣的教育方式進行下去可不行,若是因而造成了小孩子的童年心理陰影,長大後可是會誘發出心理變態的……
看著跪在地上的弘皙,陶沝擺出一臉不認同的表情,頻頻搖頭,看得站在她眼前的那位仁兄一臉狐疑。正待開口呢,跪在一旁的巧巧突然發話了:“太子哥哥,我們剛才其實是在鬧著玩兒跑,真的不是故意衝撞您的,還請您千萬原諒……”
這話說得有些突兀,某人聽罷當即一愣,還沒容他思考片刻,排在第三的小十六又順口接了上去:“是真的,太子哥哥,我們剛才是在玩捉人的遊戲。姐姐說,如果誰先捉到她,那她就……”
最後一個“就”字的音調被拖得老長,顯然是想象力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沒詞了。
但某人這邊卻是不依不饒,似乎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就怎樣?”
被這樣狠狠一逼問,跪在地上的三個人的大腦集體當機。而與此同時,弘皙這邊的腦神經系統卻像是突然通了竅,脫口而出道:“就給我們唱一支歌!”
“?唱歌?”幽深的眸子輕輕一轉,當即又加深了幾分顏色。某人直直地將兩道視線的焦距對準陶沝,淡淡道:“什麼歌?”
汗!他幹嘛轉過頭來看著她啊,她哪裡知道嘛……
陶沝被這個問題嚇得冷汗狂流,當即回過頭去狠狠地剜了一圈那信口雌黃的三人組。
這幫傢伙還真是胡說八道的可以,她什麼時候跟他們說過這樣的話了——鬱悶!竟然聯合起來把火點到她身上,當她是自動滅火器啊?
迫於無奈,陶沝只得輕輕得朝某人磕一個頭,畢恭畢敬地答話:“我……不,回太子爺的話,奴婢……呃,奴婢唱的都是一些山野小調,入不得耳的……”
“是嗎?”一聽她這樣說,某人的興致反而被調動起來了,帶笑的丹眸裡也染上了一絲玩味。“那唱來聽聽——”
啥?
陶沝被驚得乾脆地瞪大了眼睛。這傢伙還真打算一聽方休啊?
完蛋,這下死得慘了!能不能換個要求,她可不會唱這個時代的歌啊……
然而,這句話聽在其他幾個人的耳朵裡顯然並不這麼想。大家立刻心知肚明這是某人在放水,於是乎,弘皙、巧巧和小十六一起朝陶沝猛使眼色,意思很明確:快唱啊……
陶沝不堪長時間忍受這種三面夾擊的伽馬射線輻射,終於把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
“小呀嘛小兒郎,揹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吶,沒有學問我無顏見爹孃……”
短短一曲畢,四周鴉雀無聲。
陶沝被現場突如其來產生的這一安靜效果給弄得瞬間一懵,正暗自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唱得太過現代,以至於眼前這些古人根本都沒聽懂時,就聽到頭頂正上方處傳來了“撲哧”一聲噴笑。
咦?
陶沝有些錯愕地抬起頭。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便是某個雙眼已然眯成了一條線的傢伙正肆無忌憚地仰頭大笑,而站在他身旁的小傢伙弘皙,原本還是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