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固定的。記得他說的是一家日本橋那邊的紅茶專賣店。”
草薙做好記錄的準備,問道:“請問那家店的店名叫什麼?”
“抱歉,這我就記不得了,也許當時我根本就沒問。”
“紅茶專賣店啊。”草薙合上隨身手冊,扁了扁嘴。
“我記得的就只有這麼多了,抱歉,沒能幫上你們的忙。”
“不,您告訴我這麼多,真是我的一大收穫。其實我們也曾經向他太太問過同樣的問題,但她卻說從沒聽真柴先生提起過這些事。搞不好,真柴先生他心裡愛您比愛他太太更多一些呢。”
眼前這名刑警說的這番話,令宏美感覺有些輕微的焦躁。雖然她並不清楚對方是想安慰她還是為了緩和氣氛,但如果他覺得這樣的話能令她的心情好一點點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請問,您問的問題問完了嗎?我有點想回去了。”
“在您身感疲憊時還協助了我們,真是非常感謝。如果您又想起什麼來了,還請及時聯絡我們。”
“好的,到時候我會打電話給你們的。”
“我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沒兩步路就到了。”
宏美說著站了起來,沒去理會桌上的帳單,也沒心思說上一句“承蒙款待”。
14
壺嘴裡噴出了水蒸氣,湯川一言不發地提起水壺,把熱水倒進了水池。隨後他又開啟壺蓋,摘掉眼鏡往壺裡看。戴著眼鏡的話,蒸氣會把鏡片給弄花的吧。
“怎麼樣?”薰問。
湯川把水壺往爐上一放,緩緩搖頭道:“還是不行,跟剛才一樣。”
“果然明膠還是……”
“嗯,還是會有殘留。”
湯川拉過身旁的鋼管椅坐下,雙手交叉在腦後,抬頭望著天花板。他並沒有穿白大褂,只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衫,雖然身材瘦高,但上臂的肌肉相當結實。
薰聽說他今天要動手驗證一下他前兩天猜想的在水壺裡下毒的那種行兇手法,就連忙趕到了湯川的研究室。
結果看來不盡如人意。如果要讓這種行兇手法成立,那麼就必須讓明膠在水壺使用兩次後還不能完全溶解,以免包裹在其內部的有毒物質混入水中。也就是說,明膠層需要有相當的厚度,而如果明膠塗得過厚,這層明膠就不能完全溶解,會殘留在水壺裡。不用說,鑑證科送來的報告顯示,水壺裡並未殘留類似物質。
“用明膠果然行不通啊。”湯川雙手抓了抓頭。
“我們鑑證科也持相同意見。”薰說道,“他們認為,即便明膠完全溶解了,估計也還是會在水壺內側留下些許殘留的。還有,剛才我也說過了,據說用過的咖啡粉中也沒有發現明膠,因為您提出的這想法挺有意思的,所以鑑證科也是幹勁十足,據說也已經試過許多種其他材料了。”
“孺米紙應該也已經試過了吧?”
“是的。聽說如果用糯米紙的話,澱粉就會殘留到咖啡粉上的。”
“看來這猜測不對啊。”湯川拍一拍膝頭,站起身來說道,“很遺憾,看來還是放棄這想法比較好啊。”
“當時我也覺得您這想法挺不錯的。”
“結果也只是讓草薙刑警稍稍吃了一下驚啊。”湯川說著披上了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褂,“他現在在忙些什麼?”
“他似乎正在調查真柴先生以往的女性關係。”
“原來如此。他也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堅持著他的信念啊。既然如今已經證實了在壺裡下毒的手法是行不通的,那看來不妨試試其他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說,或許是前女友下手殺害了真柴先生?”
“不清楚是不是他前女友,我只知道,兇手在週日早晨若山宏美離開之後,以某種辦法潛入真柴家,在水壺裡下毒——這種想法聽起來是最為合理的。”
“您打算放棄了嗎?”
“這不能說是放棄,只不過是遵循排除法罷了。雖然聽你說草薙對真柴太太抱有特殊的感情,但他的著眼點絕對不離譜。我倒是覺得他的搜查行動其實挺穩妥的。”湯川再次坐到椅子上,蹺起二郎腿,“那有毒物質是砒霜吧,難道就不能從其他的來源上尋找兇手嗎?”
“很難,雖然使用砒霜的農藥大約在五十年前就停止製造和銷售了,但還是會被用在某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暱。”
“比方說?”
內海薰翻開隨身手冊說道:“木材防腐劑、驅蟲劑、牙科治療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