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之中,唯一倖免,未遭打擊的神拳門門主周孟飛。
再一旁,形似活屍的雄四海亦是說道:“不用管,讓他們狗咬狗就是,最後關頭我們再找機會脫身,他的進境速度,太快太快,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
話語之中,透著濃濃的暮氣與倦意,盡是蒼老無力之感。
就在之前,許陽被方慧琳等人帶走的時候,他們就接到了那幾家的通知訊息,希望他們能夠在此事出手,攻打九龍警署或水角監獄,以此向許陽示威。
表面上看,這個提議沒有任何問題,許陽作為最高戰力,也是唯一的高階戰力,於九龍城而言就是定海神針。
現如今,這根定海神針被人拔走了,他們這些一直受其威懾,不敢輕舉妄動的社團龍頭,武道宗師,不應該跳出來興風作浪,翻江倒海,報復報復之前?
是應該!
但這只是理論上的應該,實際還要考慮一個問題。
許陽……真的走了嗎?
雖然所有人都看到,他隨方慧琳等人上了廉正公署的車,但……眼見就一定為實?
不要忘了,除了武夫這重身份,他還是一個道士,一個會法術的道士。
這會不會是他的障眼法?
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一個大坑?
龍千山等人不知道,但幾次血淚的教訓與慘痛的經驗,告訴他們對這樣的敵人,一定要做最大的估計,最危險的猜想,最極限的判斷。
所以,不管許陽走沒走,他們都不打算攻打九龍警署與水角監獄,甚至連城寨的門都沒出,反而抱團龜縮在老巢之中,生怕許陽給他們來一手聲東擊西。
武館街那一番輪戰,陳天雲等五大宗師的慘敗,摧毀的不止是武館街人的心氣,他們這些幕後黑手也被打擊的不輕,同樣留下了心理陰影,已不敢再輕易向許陽發起挑戰了。
所以,他們現在的戰略目標,戰略重心,並不是消滅許陽,奪回九龍城,而是抓住機會,逃離九龍城寨。
在許陽的威脅之下,九龍城寨,這個他們經營多年的老巢,已經不再具有安全性了,不走就是等死。
說實話,這種感覺,很是憋屈。
雄四海也感覺很憋屈,但現實如此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做最後的考慮與打算:“他不會讓步的,那些人與他必有一戰,就是不知道會戰到什麼地步?”
龍千山望了他一眼:“那幾家一直不顯山不露水,除去那個老太監跟他的血滴子,幾乎就沒再動什麼高手,藏得這麼深,這次不知道會爆出多少。”
“他們的勢力部分在港島,部分在南洋等地,高手定然不會少,部分還受他們的控制,身不由己,形同死士,想來多少都能給他帶來點麻煩。”
周孟飛亦是出聲說道:“可惜,今非昔比,不同往日,若是清廷猶在,一國之力,縱是大宗師,乃至人間武聖,都可一力鎮壓,何須懼怕一人?”
“大宗師,這樣的人物,哪個不是一方霸主,一代豪雄,怎可能為他們賣命?”
龍千山搖了搖頭,嘆息說道:“若無大宗師出手,那我們脫身的唯一機會,就是那地宮了,不知道他敢不敢闖,若是他按兵不動……”
“放心!”
雄四海接過話語:“那地宮與城寨不同,我們城寨對他沒有直接威脅,放一放也無妨,但那地宮……裡邊不知道藏著什麼東西,又值如此關口,天地有變,怪異頻出,他是不可能任其發展做大的。”
“所以,最後他必然會對那地宮下手,起碼要闖上一闖,試上一試!”
“那時,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希望吧……”
一方之計,就此等下。
而另一邊……
還是公海,還是遊輪。
夜幕之下,燈火通明。
“事情就是這樣,兩位意下如何?”
會室之中,紅拂輕笑,望著眼前的兩人。
兩人頭戴圓帽,身著長衫,鼻樑上還架著一副墨鏡,透著一股江湖的滄桑氣息,猶若老年落魄的算命先生,淒涼窮酸之中又莫名沉穩。
“峨眉點易!”
“一氣崑崙!”
“太極武當!”
“鷹爪少林!”
“八極剛猛定乾坤,太極混元安天下!”
“詠春標月寸開山,通背劈掛亂披風!”
“還有降龍之法,練命之功!”
“金剛不壞,有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