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第二日,下午近傍晚,九龍警署,依舊嘈雜。
警署之外,各個停車場乃至街道路上,停放著各式各樣的名貴轎車,眾多身家顯貴之人出入往來,但大多都是一臉憂愁,神情凝重。
作為港島商界近來的後起之秀,莫雲生也在這眾人的行列,因為他有一個不省心的兒子和一個更加不省心的妻子,讓他不得不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怎麼樣?」
「兒子放出來了嗎?」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兩手空空,孤身返回的莫雲生,一身珠光寶氣的妻子頓時惱怒起來:「他們不就是想要錢嘛,給他們就是了,反正你有的是……」
「閉嘴!」
這話讓一直忍氣吞聲的莫雲生終是忍不住爆發了:「錢錢錢,你整天就知道錢,你以往錢是萬能的嗎,你以為他們抓人就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錢?」
「那是為什麼?」
妻子有些詫異,但很快又歇斯底里起來:「我不管他們要錢還是要其他東西,只要能把我的寶貝兒子放回來,要什麼我都給,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坐牢吧?」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縱容他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哪會有今天的事情?」
莫雲生狠狠瞪了妻子一樣,隨即低下頭來,嘆息說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要的不是我們的錢,不止是我們的錢……」
「不要錢,那要什麼?」
妻子一怔,隨即又道:「我不管他們要什麼,總之你要把兒子救出來,兒子不回來,我也不要活了,現在馬上就去死,讓你娶個小的生個新的,我們母子就在陰間等著你下來,嗚嗚嗚……」
「你!!!」
警署之內,走廊之中,也是大差不差的景象,站滿了為人父母的男男女女。
頗有家長會的感覺。
確實也是家長會,只不過別開生面了些。
前夜,柏家一行,許陽雖然沒釣到什麼大魚,但雜七雜八的小魚小蝦卻撈了不少。
除去那批沒有價值的炮灰垃圾,剩下的都可以用來做文章,就像現在他做的這樣。
港島豪門之中,柏家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也是一流之列,所以柏祖兒的生日宴上,來了不少豪門子弟,
這些豪門子弟同他們的家族,不一定與柏家有什麼密切的關聯,前來參加柏祖兒的宴會,只是他們豪門之間正常的人情往來而已。
從這一點上看,這些人很無辜,明明什麼都沒幹,就是來參加個宴會趴體,走走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情世故而已,就給許陽抓了,簡直比竇娥還冤。
許陽為什麼要把他們抓進來?
只是為了錢,只是為了敲詐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家族,收割一筆保釋金?
自然不是。
割韭菜,只是順帶的,許陽的真正目的,是要利用他們,來上一手以夷制夷。
不,不能說是利用,應該說是合作,只要他們願意接受,雙方就能互利互惠的合作。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再等也不會來。」
「再拖下去又有什麼意思,來個下馬威嗎?」
「急什麼,現在他可能比我們還急!」
「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幾家應該已經開始動作了。」
「打壓一批,拉攏一批,再扶持一批,這位許長官,打得好算盤。」
「哼,這樣做法,這樣態度,還指望我們給他辦事,為他出力賣命,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威逼利誘,連恐
帶嚇,就乖乖聽話?」
雖然此時此刻,不能直接交流,但在場的主要人物,哪個不是老練成精的狐狸,眼神一對,便知彼此心意,暗語無聲,也在議論紛紛。
就在眾人等得逐漸不耐的時候,一陣緊密有力的腳步聲自外傳了進來。
「嗯?」
眾人皺眉,抬頭望去,只見一行人行動迅速的走來,為首者赫然是一名穿著女式裝,踩著高跟鞋,如同都市白領,精緻不是幹練的靚麗女子。
「這……」
見此一幕,眾人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皺眉的原因,不是這女子如何如何,多麼漂亮,多麼有名,而是因為她胸前掛著的身份證件。
在場的富豪,沒幾個認識她,但卻都認識她掛著的那張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