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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怕少壯,棍怕老郎!」
王降龍喃喃一聲,望著戰場之中的二人:「梅清河年老體衰,阿陽年少力壯,若是雙方對拼拳力,鬥氣鬥血鬥根基,那肯定是阿陽大佔優勢,梅清河沒法跟他拼,也不敢跟他拼,因為他沒有那個資本。」
「可是……」
「他們在鬥技,梅清河成就宗師幾十年,每日除去練功,就是在打磨劍法,浸y武學,別的不敢說,單是劍技一項,他絕對無愧於宗師之名,阿陽想要勝他,怕是不易!」
王降龍搖了搖頭,道出了內心的擔憂。
林蓮聽此,卻是不解:「可剛才阿伯你不是說陽哥他已經做到融會貫通了嗎,這樣還鬥不過他?」
「融會貫通,只是樣樣精通,不代表登峰造極,超凡入聖!」
王降龍沉聲說道:「阿陽現在的劍法造詣,劍技修為,至多與梅清河相當,甚至還要略遜於梅清河,想要鬥劍取勝,除非……」
「好招!!!」
一聲沉喝,打斷話語,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戰場之中,劍技再現鋒芒。
梅清河劍指一點,錯開許陽相對的指鋒,隨即長驅直入,近身點刺要害。
許陽卻是不退,右掌一鎮一壓,便格開梅清河劍指,同時轉守為攻,以同樣招式,劍指點出,取向梅清河心口命門。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技巧,同樣的速度與力量!
梅清河未動武道三境,宗師練成的雄厚真氣,許陽也未動十二天關,金鐘練命的無匹真力。
純粹的劍技比拼。
所以,許陽鎮得住,格得開梅清河的劍招,梅清河也能守得下,防得住許陽的反擊。
梅清河劍指一橫,急掠而過,在許陽點向他胸口命門的同時,一指一劍抹向許陽頸間。
許陽仰面一避,其他動作不改,右手劍指依舊點向他心口。
梅清河側身一讓,也堪堪避過這一點要害,隨後再做攻勢。
以指為劍,點刺橫削,始終平分秋色,難分難解。
就如王降龍所言,拳怕少壯,棍怕老郎,梅清河成就宗師數十年,在確定自己無望四境之後,就將主要精力放在了錘鍊劍法,打熬劍技上面,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劍道宗師。
他的劍法造詣,劍道修為,比各門武學,融會貫通的許陽也不遑多讓,甚至更勝一籌。
許陽想要在劍法上勝過他,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雙方的水平都差不多,除非有外力介入,否則這種平衡是很難打破的。
什麼外力,能夠介入,打破平衡?
十二天關金鐘罩?
可以,但那不符合許陽的初衷。
若是要以力強壓,那一開始就可以,何必費這般功夫?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
他不殺人,但要誅心!
所以……
「哈!」
「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
「許長官,你這般年紀,這等造詣,讓人佩服,佩服!」
劍招糾纏,難解難分,但也輕鬆寫意,尤其是對梅清河這等浸y劍法多年的劍道宗師,這種主拼技巧,不怎麼消耗氣血的鬥劍,便是鬥上三天三夜,他也能支撐得住,不僅支撐得住,還遊刃有餘。
所以,他抬了幾句場面話,準備就勢收場,順驢下坡。
不然待會兒許陽惱羞成怒,跟他搏命鬥力,那就得不償失了。
見好就收吧!
梅清河欲要收場,但……
「劍術不差,可謂宗師,可惜,固步自封,墨守成規,這般成就便是極限了,登峰造極,不易,超凡入聖,妄想!」
迎來了許陽這般的話語點評。
「你……!!」
這般話語,讓梅清河兩眼一跳,驚怒交加。
登峰造極?
超凡入聖?
這是「技」的兩大境界。
登峰造極,推陳出新,可謂大宗師。
超凡入聖,造化通玄,可謂武聖人。
他梅清河確實沒有到這境界,也沒有希望到這境界,但不代表別人就能拿這來侮辱他,侮辱他一生的心血修為。
「那老夫倒要領教領教,你的登峰造極,超凡入聖!」
話語反諷,劍勢更烈,雖有怒氣包含,但怒憤而不亂,氣衝而不散,劍法劍招,依舊精妙絕倫,滴水不漏,尋不到半分縫隙破綻。
這就是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