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忠,不算什麼。
他身後這十多名九龍警員,新晉不久的二境武師也不算什麼。
只要柏元述想,一聲令下,就可以將他們留下來,永永遠遠,徹徹底底的留下來。
但他不敢,但他不敢!
因為他不知道,不知道許陽在哪裡,不知道那位挑遍九龍城,打通武館街,逼得各大社團倉惶出逃,嚇得各大龍頭膽顫龜縮,打得各大宗師關門閉戶的許長官在哪裡!
他可以動,可以殺,可以即刻下令,讓柏家的高手,隱藏的各種力量發動,向陳國忠暴起發難。
可是之後呢?
許陽有沒有來?
他是不是隱藏在暗中?
他是不是在守株待兔,引魚上鉤,等著他將柏家隱藏的力量發動出來,暴露出來,然後出手,一網打盡?
是的,一定是的!
以他過往的行事作風,怎會讓手下人毫無保障的過來?
不能動,絕不能動,一動就上了他的當,一動就如了他的願!
作為一隻老狐狸,對於現在的局面,柏元述心中可謂洞若觀火。
所以,他沒有選擇與陳國忠正面衝突,而是將手下的幾條洋狗放出來,想要禍水東引,轉移注意。
什麼,洋狗?
沒錯,洋狗!
雖然在洋人的地方養洋狗,是一種不可思議,很難理解的事情。
但對他們而言卻很正常。
因為他們的世界,根本就沒有種族民族,血脈血緣這種東西,只有金錢財富,武力權勢,只要你有錢,只要你錢夠多,只要你有強大的武力,滔天的權勢,那誰都要向你卑躬屈膝,俯首帖耳。
所以,在英國的殖民地養幾條英國的洋狗,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不僅敢養狗,還敢算計人。
比如現在,他們就想來一手禍水東引,利用這幾條精
心飼育的洋狗,引爆許陽與英國人的衝突,減輕自身的壓力。
所以,這幾條養得膘肥體壯的惡犬被放了出來。
禍水東引,轉移注意!
柏元述想要將許陽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英國人,讓英國人幫他們解決掉這個麻煩,或者分擔掉部分壓力。
陳國忠,遂了他的心願,直接把齜牙咧嘴的狗給踢飛了。
但主人他也沒有放過,同樣逼壓了過來。
走還是不走?
動還是不動?
柏元述捏著扶手,咬著牙關,心中陣陣糾結。
陳國忠卻不管他那麼多:「帶走!」
一聲令下,身後的兩名九龍警員即刻出列,向輪椅上的柏元述逼壓而去。
「爹……」
「外公……」
見此,柏米高,柏祖兒,還有那對中年男女,都是手足無措。
柏元述坐在輪椅上,捏著握把的手已青筋暴起,可見心中憤怒。
但……
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反抗,只向陳國忠說道:「你們要對付的只是我柏家,跟其他人沒有關係,他們不過是來參加我孫女生日宴會的客人,放他們離開,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你們幹什麼?」
「閉嘴!」
兩名九龍警員來到柏元述面前,直接取出手銬將他和輪椅一起銬住,隨即大批警員湧入場中,虎狼一般向柏家人與一眾賓客衝去。
「你們幹什麼!」
「我是陳氏集團……」
「我警告你們,不要……」
「我現在就給你們的一哥打電話!」
「不關我事啊,我就是進來看熱鬧的。」
「港島是一個講法律的地方,你們這些土匪強盜……唔唔!」
場面一片混亂,但隨後又恢復了平靜。
除去陳國忠帶的一隊人,後續又進來了數十名警員,很快就將現場上百名賓客與柏家的相關人員控制。
柏元述,柏米高,甚至連滿眼迷茫,一無所知的柏祖兒,都被帶上了手銬,向外押送而去。
莊園之外,燈火通明,除去數輛普通警車,還有三架警用大巴在靜靜等候。
其他地方,各戶住宅,也都在驚疑不定的觀望這場鬧劇。
「這些差人,想幹什麼?」
「柏家……」
「他們是哪裡的,怎麼訊息也沒有?」
「難道是英國人的敲打,這也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