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柏元述,三人很是激動,柏米高這個混血的小兒子,更是直接撲到了他身邊:“爹地,怎麼樣,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柏元述搖了搖頭,冷冷的望著許陽:“許長官,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卑鄙一點了,茅山堂堂名門大派,就教出了你這樣的高徒嗎?”
許陽一笑,不作理會,只有身邊的陳國忠拔出配槍,上前將柏米高壓倒在地,用槍口抵住了他的後腦勺。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柏米高驚恐尖叫,想要掙扎,卻被陳國忠一把壓住,冰冷的槍口讓他毛骨悚然,動彈不得。
“米高!”
那對中年男女也是一驚,手足無措的望向柏元述。
柏元述捏著輪椅握把,兩眼死死的盯著許陽:“你敢……”
“我敢!”
威脅話語被冷聲打斷,許陽迎著柏元述驚怒交加的目光,話語平靜的向陳國忠說道:“數三聲,他不說,就開槍。”
“是!”
陳國忠點了點頭,槍口抵著柏米高的後腦,直接開始逼命計時。
“一!”
“我說我說,莪什麼都說。”
一聲剛出,柏元述還沒有回應,跪倒在地的柏米高就尖叫了起來。
“許sir,不,許長官,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知道柏家的所有事情,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柏米高語無倫次,驚恐無比的轉過身來,連滾帶爬的撲到許陽面前,遠離陳國忠槍口的同時,滿是討好的向許陽說道:“我都告訴你,別殺我,別殺我!”
許陽一笑,望向柏元述:“我說了,你們的骨頭,沒有那麼硬!”
“你……!!!”
柏元述死死的盯著他,雙眼之中根根血絲跳彈暴起,幾乎要裂眶而出。
許陽卻根本不管他,垂下目光對柏米高說道:“既然有人願意替你說,那你就沒有用處了,帶他們到應該到的地方,別弄髒了這裡。”
“是!”
陳國忠點了點頭,提槍便向柏元述走去。
這讓柏元述立時變了顏色,隨即驚叫說道:“不,你不能這麼做。”
陳國忠卻根本不管,提著槍就走到了柏元述面前。
這一舉動,終是壓倒了柏元述的心理防線。
“不!”
“我說,我說!”
“柏家的事情,他們的事情,只有我清楚!”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柏元述驚慌失措的叫喊著,再也沒有方才的沉著冷靜:“放過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全部都告訴你!”
這也不怪他如此失態,前後反差如此巨大,實在是許陽這個人太不講道理了。
正所謂,君子可欺以其方,但他根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若他是正人君子,那柏元述只要咬緊牙關,死硬不認,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可他不是,他完全不是,他是一個狂徒,一個無法無天,敢動手敢殺人的狂徒。
你問他敢不敢?
他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他敢,他非常敢,他相當相當的敢!
所以,柏元述怕了,慫了,縮卵了。
什麼,寧死不屈?
他像是有這種堅剛品質的人嗎?
他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立場,有什麼理念,可以支撐他寧死不屈?
大清?
別開玩笑了!
……
就如許陽所說,他們這些所謂的上流權貴,跟下三濫,下九流的社團古惑仔是一樣的東西,都沒有立場可言,堅持不過是因為利益。
什麼利益最大?
那毫無疑問是生命。
之前他不說,不交代不透露,不是因為他多麼剛強,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交代,一交代就會失去價值。
屆時,哪怕清廷那邊被他出賣的自己人不做追究,許陽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處置。
東西,必須要有價值,才能讓人珍惜,沒有價值的垃圾,必定會被人一腳踢開,丟進垃圾桶,甚至焚化爐。
所以,他不能說!
但現在他為什麼又願意說了呢?
因為許陽只給了他兩個選擇。
要麼說,要麼死。
說,不一定會死。
不說,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