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之內,針落可聞,卻又劍拔弩張!
青山美惠坐在椅子上,置身於許陽投下的陰影之中,嬌柔妙曼的身軀不自主的繃起,手中細長的女士香菸因沒有後續的抽吸,正在逐漸熄滅。
在她身後,一干人等,已有就勢暴起之象,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不,不應該說是僵持。
雙方的對峙才叫僵持,而現在,完全是單方面的……鎮壓?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青山美惠也沒有想到。
她來警署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帶回馬天壽的屍體。
而她帶回屍體的方法也如之前許陽所想,先付諸武力,後調動權勢,最後再全盤壓上,三管齊下,逼迫許陽讓步,交出屍體與頭顱。
所以,事情才會有這樣的發展,先是馬尾男子帶領集團成員襲擊警署,後是餘浩南等國際刑警趕來控制,最後她這位青山會社與集團組織的首腦親自登場,威懾全域性。
武力搶奪!
權力控制!
勢力壓迫!
三管齊下,全方威懾。
如此,還不能達成她的目的?
青山美惠不理解,不明白,想不通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她不是沒有想過,許陽會和她翻臉掀桌,動手將她挾持,以此進行反擊。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咫尺之間,人可敵國。
這樣的道理,她豈能不知
之所以親自前來,是因為她有底氣,有自信,就算許陽與她翻臉,動手掀桌,她也有資本保住自身。
什麼資本?
還是那三樣,武力,權力,勢力!
論武力,作為青山家族掌舵人,馬天壽組織首腦的她,也是一名二境修者,雖然是修法的咒師,不擅長近身武鬥,但憑藉各種咒術與大黑佛母的加持,怎麼也足夠自保了。
論權力,她是青山會社的社長,東瀛財閥的當家,跨國集團的實際掌控人,她的財富,她的權力,縱是在異國他鄉也不容小覷,否則也不可能讓國際刑警讓步,允許她帶回馬天壽的屍體。
如果許陽對她動手,在場的所有警察,尤其是餘浩南這位國際刑警組織的高階督察,都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這是權力給予她的保護。
論勢力,她身邊帶著大量保鏢,都是青山家族與組織集團的精銳骨幹,其中不乏一境二境的修者,如今就站在她的身後,保護她的安全,只要她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捨生忘死,以生命捍衛她這個主人。
如此,他怎麼敢,他怎麼能……
“呼!”
一陣微風吹過,一點菸灰落下。
青山美惠思緒中斷,再看近在身前的人,想要撐起身體,撐起氣勢,表示自己不懼怕他的威脅,挽回之前被威懾,被壓制的臉面。
但……
她撐不起來!
緊繃的肌肉,僵硬的關節,身體不受個人意志的驅使,只遵從於生理本能的恐懼。
不能動!
一動就會死,一動就會死!!
他真的會,他真的能……打死她!!!
就好像一個站在懸崖邊的人,想要縱身一躍表明自己的勇氣,但身體的求生本能,心理恐懼卻死死的壓制著她,讓她不能跳下這萬丈深淵。
這是意志與本能的衝突。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能夠以意志戰勝本能的人,永遠是少數中的少數。
青山美惠僵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言語不能,只能用那雙眼眸死死的盯著許陽。
她動彈不得,站在她身後的人,也一樣動彈不得。
作為青山美惠的近身保鏢,他們大半都是武者,對身體氣機的感應極其敏銳,所以他們現在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許陽對青山美惠的壓迫與鎖定。
這個男人,就如同一頭斑斕猛獸,死死鎖定了獵物,只要他們敢動一下,蓄勢待發的他就會撕碎眼前的人。
他們沒有把握,在這樣的人面前,在這樣的人手中,保證青山美惠的安全。
除非青山美惠給出明確的命令,否則,他們不能動,也不敢動。
一干人等,僵在原地。
只有許陽神色不變,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在青山美惠的面前坐了下來,隨即說道:“你剛才說,要給我一個機會?”
“……”
青山美惠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