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刺客的話,跑錯門了。皇帝在儲秀殿。”她有氣無力道。
“你很想朕死麼?”來人問。
是他!
他怎麼來了?怎麼會?
璇璣一怔,她聽得聲響,他在對面的軟塌上坐下,似乎有好整以暇和她說話的興味。
那天,那盞茶潑落在手,也在心。
只是,生病了的時候,誰不想那個自己最牽念的人在身邊?
心跳得有絲亂,竟然說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緒。
她想了想,笑道:“他的武功很高,而且,左徐熹,右夏桑,還有清風在中間。。。。。。”
聲音又沙又啞,璇璣自己也吃了一驚,好一會,不見他說話,她只好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朕想問你,一期一會是什麼意思。”
龍非離的目力極好,看到她一半身子都掛到了床沿外面,嘴角不覺一勾。
璇璣嚇得差點掉下床。
他知道了!可是,瑾嬪絕不會告訴他。。。。。。他怎會知道?
她驚疑著,心肝亂跳,正琢磨著該怎麼說,門口卻一陣聲音傳來。
是。。。。。。小狼?
它自剛才踹了她一腳以後就不知所蹤了。現在聽起來,那嗷嗷亂叫的聲音似乎甚是氣憤。
“要去看看嗎?”男子的聲音在對面淡淡傳來。
“你把它怎麼樣了?”她趕緊下了床。
腳一軟,卻跌在。。。。。。他的懷裡。
“算是朕還你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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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她的身子有點滾燙,卻在低低笑著。
她似乎很容易自得其樂,龍非離不覺皺了皺眉。
“笑什麼?”
璇璣眯了眯眼,看著在腳下閃過的屋簷,花葉。
星月籠罩黑夜裡的皇宮。
他把攬在懷裡,施展輕功,淨揀幽靜的小路過去。
耳邊掠過溫潤的風,有點寒意,卻更加清晰。。。。。。那種飛翔的感覺。
“一期一會。”璇璣輕聲道,“我想,我以後記住的。”
沒有自稱臣妾,也許是他把他的喜惡也與她說了,在只有兩人的時候,她便不用忌憚這稱呼。
她微微頓住了。。。。。他似乎看了她一眼。這時,他抱她停在一個小亭的頂上。
這裡是——麒園前的柳林?
她正想跟他說一期一會的意思,卻葛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
湖畔那隻上下飛撲折騰的物體不是小狼是什麼?
自從從麒園脫險回來,小狼便沒有再飛過。
她和蝶風閒著無事的時候,也會逗它飛,這小東西卻高傲得很,一點面子也不給,不飛就是不飛。
這時卻見它追著一個人,那人的輕功極好,在柳枝上點躍翻騰,小狼不得不飛起來追他,但每次剛碰到那人的衣衫,那人便如泥鰍一樣滑了去。
小狼初時只是追著他跑,後來變得憤怒,嗷嗷叫著,出爪去攻擊,那人的身法卻越發輕盈,剛才似乎並未盡全力。
璇璣看得目瞪口呆,道:“龍非離——”
這皇上的貴稱也省掉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那人一個翻身落地,璇璣看清了,“夏桑?”
她話口未畢,突然,柳林斜飛出一抹黑影朝小狼攻了過去,她大驚,夜色裡翻卷過寒光,那人有兵刃。
小狼厲叫一聲,它剛才飛得歡快,現在情勢換了過來,它一邊叫著一邊手忙腳落去躲,眼看那人的劍刺上它的前胸,璇璣驚得便要站了起來,卻教男人挽住了身子。
到再看時,小狼似乎已經避過了攻擊,呼的一下,它振翅往柳林飛去,那速度竟比當日在麒園所見更快捷數倍,夏桑和黑衣人相視一眼,也不怠慢,立刻施展輕功,往柳林深處追去。
璇璣驚魂甫定,卻有點明白龍非離的用意,問道:“還有一個是誰?”
“清風。”看她坐穩,龍非離放開了手。
璇璣微微奇怪,“夏桑是用什麼引它過來的?”
“紫蘇。”
她心裡一暖,“謝謝,小狼這段時間過得太安逸了,忘了憂患。”
“你謝朕作甚?如果它躲不開清風的攻擊,它會被請風殺死。”龍非離道。
他語氣閒適涼淡,好似那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璇璣分不出他話裡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