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完,寧澤覺得自己似乎佔到了墨璽便宜,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墨璽略帶讚許的目光。
墨璽和寧澤一人一句,把話都堵死了,陳硯青心裡怒火直冒,可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外頭青木門的弟子這時候也跑進來,見他這一身狼狽模樣,驚呼一聲:“門主,這是怎麼了!”
另一名弟子則看著地面,“咦”了一聲:“是一日蟲……”
一日蟲是修真界常見的靈物,顧名思義,壽命只有一天,朝生夕死。這種蟲子生命頑強,能在各種極端炎熱和寒冷的天氣下存活,尤其是蟲卵,能夠蟄伏百年,一旦氣溫合適,能夠迅速破殼而出並生長壯大,並且誕下數十蟲卵後死去。
這蟲子身上遍佈粘液,卻又有平心順氣的功效,常用來製作一些藥物。
寧澤被墨璽拉到身邊,卻有些好奇的探出頭去看。
門口果然有條黑色的蟲子,滑不溜秋的,正慢慢蠕動著。
寧澤小聲道:“難道我就是踩到了那蟲子才摔倒的?”
墨璽作勢瞪了他一眼,轉頭吩咐之後進來的張文虎:“愣著幹什麼,快帶陳門主去換身乾淨衣服,叫人來把這裡收拾一下。”
張文虎嚇了一跳,連忙應聲。
這邊陳硯青僵著臉,發脾氣也不是不發脾氣也不是,一日蟲四處可見,偶然有條爬到這裡也正常,可這麼大一條蟲子,怎麼會眼睜睜的踩上去?實在讓他不得不有些懷疑這個天玄門的弟子完全是故意的。
而剛才墨璽破他靈力,顯然是故意讓他出醜。他方才和墨璽動手,是避著人,現在弟子們都看著,他又是一門之主,是萬萬不能和這個小弟子計較的。更何況話都讓墨璽說盡了,這弟子也道歉了,他要是再說什麼,也太小家子氣了。
心裡憋著一口氣,陳硯青雖然裝慣了大度,這時候也恨不得把那個弟子一掌劈死。
他一拱手,淡淡道:“不必麻煩了,話我已經帶到了,接下來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了。”
說罷也沒有理天玄門的人,帶著人匆匆離去。
等離開天玄門,換了身衣服,陳硯青的臉色才沉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墨璽遲早會後悔!
一旁弟子小心問道:“門主,情況怎麼樣?”
“叫他們準備動手!”陳硯青沉聲道,“墨璽修為確實有損,剛才我和他動手,已經試出來了。”
那弟子又問道:“咱們要派人去嗎?”
“不需要。”陳硯青擺擺手,“先再觀望觀望,讓那些人打頭陣。”
這邊弟子打掃好了偏殿,墨璽把張文虎叫道面前,問:“你是趙明誠的弟子?”
張文虎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用力的點了點頭。
墨璽手一招,那條一日蟲凌空而起,落在他手邊的桌上:“你知道這條蟲子哪來的嗎?”
張文虎搖搖頭。
墨璽的臉立時就沉了下來。
看出來墨璽不高興,寧澤連連給張文虎使眼色,叫他直接認錯。
當時張文虎把蟲卵丟在地上的時候,寧澤識海里的系統就有了鎖定的提示,而且已經築基七層的噬魂藤也感受到了他釋放蟲卵的時候的靈力波動。
只不過寧澤沒有點破,而是將計就計,讓陳硯青狼狽了一把。不過他沒想到墨璽竟然立刻就能知道這蟲子是從哪來的,更沒想到張文虎這麼沒眼色,墨璽臉上都寫著我知道了,他還敢假裝不知道。
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默默為張文虎點了根蠟,寧澤把目光看向了別處。
他多多少少猜到了張文虎為什麼要這麼幹,張文虎是趙明誠的弟子,看起來應該已經築基。趙明誠讓寧澤去秘境的那個名額,恐怕一開始是打算讓張文虎去的。
而張文虎應該也沒打算對寧澤下狠手,畢竟在墨璽和陳硯青面前失禮,到時候至多也就是被關一個月禁閉罷了。
而且沒有張文虎,寧澤還沒辦法報復一下陳硯青呢!就算真被算計了,以他這兩年對墨璽的瞭解,墨璽是決計不會關他禁閉讓他去不成秘境的。
因此寧澤也不希望他被墨璽懲罰。
想到這裡,寧澤就打算為張文虎說幾句話:“太長老,一日蟲隨處可見……”
“叫趙明誠滾來見我。”墨璽徑自打斷了寧澤的話,對張文虎道。
張文虎其實心裡也有些膽怯。
他本來都做好了去長夢谷秘境的準備,誰料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