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弟子都感受到了雲見之身上宛若實質的煞氣,見他滿身是血,似乎毫不畏懼堆積成山的螞蟻和毒蛇,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不禁心寒膽戰。
隨著他每一步腳步的落下,他四周的螞蟻毒蛇都好像見到了天敵一般,紛紛躲避。而閃避不及的接近他一丈以內的毒物;皆是紛紛爆開,濺射出滿地四濺的腥臭汁液。
“這……這傢伙是什麼怪物。”尖耳猴腮的那弟子嚥了口唾沫;忍不住小退了半步。
眼看得雲見之愈走愈近,他驚叫一聲,喚出一個葫蘆狀的飛行法器,縱身跳上去,準備逃走。
雲見之唇角一勾,露出一個冷笑,把長刀猛地擲出去,將那弟子和飛行法器串在一起,釘在遠處的山壁上。
緊接著他右手握拳,狠狠地一拳朝另一個弟子擊去。
那弟子周身冒起一團靈力護罩,手上更是丟出一隻巨大的蠍子,蠍子在空中尾巴一轉,鋒利的尖刺就朝雲見之刺來。
咔擦——
靈力護罩如同脆紙,直接碎裂。
那蠍子的尖刺還未碰到雲見之的胳膊,便硬生生折斷了。
他這一拳勢若風雷,打在那弟子胸口。那弟子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後,便再無聲息。
雲見之慢慢轉身,把血紅的目光看向了寧澤四人。
這兩名弟子一死,那些毒蟲沒了人控制,立刻四散開來,逃得無影無蹤。
張文虎宅心仁厚,雖然跟雲見之沒有交情,此時卻馬上要去雲見之那邊:“雲師弟,你……”
雲見之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有些疑惑。
繼而他神情一冷,出拳朝張文虎擊來。
張文虎驚詫萬分,寧澤大聲道:“快躲,他入魔了,六親不認。你們都閃開!”
這幾日幾人都儼然以寧澤為首,聞言立時散開。
張文虎就地一滾,只是雲見之此時已經結丹,哪裡能叫他躲得過,拳頭一轉,打中了張文虎的右臂。
眾人聽得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張文虎臉色慘白,冷汗潸潸而下,只覺得自己的右臂如同被巨石擊中一般,痛入骨髓。他踉踉蹌蹌往後退了一步,腰身一緊,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寧澤帶著的那古怪的藤蔓纏住腰身,捲到後面好遠的地方,和鍾成他們站在一起。
寧澤團身往這邊一滾,只祭出一件護身靈器,直接朝雲見之這邊衝來。
“死——”雲見之低聲吐出一個字,拳風再起,猛擊在那護身靈器之上。
靈器連三次呼吸也沒有堅持到,立時炸裂。
寧澤懷裡再次飛起一件靈器,雲見之拳頭立時又是一頓。
繼而靈器再次破碎。
當初寧澤一共得到五件護身靈器,此時一件一件,悉數都折在這裡。
然而這五件靈器卻為他爭取到了時間,他比雲見之身形要小一號,徑自撞進雲見之懷裡,手上早就扣著一疊定身符,還是鍾成之前分給大家的,一揚手悉數貼在了雲見之胸口。
符紙接觸到他的身體,最外層那張微微一晃,立刻褪去顏色,化為飛灰,繼而是第二張,第三張……
此刻雲見之修為暴漲,這三十張符竟然連一刻鐘也堅持不到。
可好在雲見之此時已經不動了。
寧澤深吸一口氣,出手如電,點他百會、神庭、風池三大要穴。此時性命要緊,只能先阻斷他靈力執行,也顧不得其他了。
“鍾師兄,定身符!”
鍾成把身上所有符紙都掏出來,貼了雲見之一身。
柳乘風也不敢怠慢,叫眾人都把靈石拿出來,開始在地上佈陣,以防不測。
寧澤重重一拍雲見之肩膀,雲見之跌坐在地,寧澤也在他面前盤膝坐下。
此時他一咬牙,把目光直視雲見之那雙血紅的眸子。
彷彿一盆冰水兜頭而至,寧澤幾乎叫他眼裡的殺意把心神都吞沒了。
寧澤低聲道:“雲見之,你若還有一線清明,便快些醒過來吧,否則咱們這些師兄弟,今日可都得折在這裡了。”
說罷他沉下心神,也來不及避諱四周這幾個師兄弟,一手搭著雲見之的脈門,將自己元嬰期的神識注入雲見之的識海。
修真之人的識海,乃是除丹田意外的另一處重地。前者主修為,後者主境界。
面前是滔天血海,幾乎將寧澤神識的化形直接卷沒。
寧澤知道這些都是識海幻境,不閃不避,抬腳踏入海中,強忍著對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