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寧澤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側臉十分清秀,心裡略微跳了一下。
卻在這時,一旁傳來阿蘭的聲音:“司前輩到底是什麼人?”
寧澤轉過頭,阿蘭站在一棵蔥蘢的樹木下面,一身淺黃的衫子襯得面若白雪,唇若櫻桃,只是臉上笑意很淺,幾乎要看不出來。
寧澤道:“司前輩是我一位長輩,只是一名普通散修。”
阿蘭上前兩步,先看了一眼另一邊正在說話的司成醫和吳清昕,才壓低聲音,毫不客氣道:“除了散修的身份呢?他和清昕不是第一次見面吧?”
自從吳清昕從寧澤手裡拿到那半塊玉佩,就一直魂不守舍。和吳清昕相處了數百年的阿蘭很快就察覺到了枕邊人的不對勁。
而救出司成醫之後,吳清昕就更加不對勁了,整天都把司成醫掛在嘴邊。雖說司成醫救過他們的命,還是個大男人,可阿蘭還是覺得不太對。而司成醫儘管避著她和吳清昕,可阿蘭還是敏銳地發現,司成醫看向自己兩人的眼神,明顯和看寧澤幾人的時候不一樣。
“司前輩是我在半年多以前認識的。”寧澤解釋道,“後來我和太長老遇險,正好司前輩在附近,又遇到你和吳長老生命垂危,才出手相救。此前他並不認識你們兩人。”
阿蘭卻不信他的話:“那半塊玉佩呢?”
“我已經說過了,是在廣靈門後山撿到的。”寧澤道。
阿蘭問不出什麼東西來,臉色愈發的沉如水。
良久,她才語帶威脅道:“別騙我。”
女人的直覺真可怕。
見阿蘭暫時不再追問,寧澤才鬆了口氣。
等寧澤和雲見之走遠了,司成醫才淡淡道:“什麼事?”
另類白蓮花 第74章 幻兔
“在下似乎曾經和司前輩見過一面。”吳清昕小心斟酌道,“不知司前輩可還有印象?”
還以為吳清昕是來想自己道謝,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一番話。
司成醫抬起頭,目光掃過吳清昕的臉,見吳清昕臉上雖有些急迫,可看向自己的目光確實是陌生至極的。
司成醫心裡一涼,反而冷靜下來,他搖搖頭:“恐怕你記錯了吧,天玄門我只識得寧澤一個人。過去我一直深居簡出潛心修煉,很少和外人往來,若是曾經見過你,我應當記得的。”
話音一頓,司成醫猶豫著開口道,“……你,就是來問這件事的?”
“是在下冒昧了。”吳清昕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司成醫的問話,他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勉強道,“那便不打攪司前輩了。”
說完這話,吳清昕又忍不住道,“只是在下實在看司前輩十分眼熟……”
吳清昕熟悉的聲音還在耳邊,司成醫的眼神卻慢慢落下來。
他手指緩緩握緊,掌心的刺痛叫他稍微穩定心神。
“說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司成醫稍微仰頭,面上滿是不耐煩,“廢話怎麼這麼多。”
寧澤和雲見之剛應付完阿蘭,見吳清昕垂頭喪氣的回來,他心裡多少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當年吳清昕沒有回去,司成醫便堵著氣不出去找……兩人從此成為陌路。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以司成醫的性格,也一定不會說什麼的。
而剛才的一番對話,也令寧澤對阿蘭的印象大打折扣。他和雲見之都是天玄門的人,阿蘭那語氣卻滿是威脅,完全沒有將他們當成同門子弟意思,這一路上必須要小心堤防阿蘭才行。
想到這裡,寧澤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吳清昕……寧澤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大概忘掉一個人真的很簡單吧。
司成醫知道寧澤是故意給他和吳清昕讓出空間來,可剛才的事實在讓他十分不爽,他直接就朝寧澤翻了個白眼:“你小子活膩歪了吧。”
寧澤不敢跟他對上,連忙打了個哈哈,眼珠子骨碌一轉,湊到他跟前小心問:“他問什麼了?”
“謝謝我救他倆一命。”司成醫瞪他一眼,見他滿臉堆笑,心裡氣都消了,可嘴上還是不客氣的訓斥道,“差不多繼續趕路吧,少問些有的沒的。”
寧澤看他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止這些,可司成醫不願說,他也沒法問。
他操心司成醫的事,也只是因為覺得有些同病相憐,可這種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過線了也不太好。
“你小心點阿蘭。”寧澤壓低聲音,以只有司成醫和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到。
片刻,司成醫拍拍他的肩膀:“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