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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父親的戰爭 作者:套牢

直哭,嗚嗚。她好害怕啊,這個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覃天恕看著她委屈無辜得像個孩子,內心生起一陣疼痛。

兩人起來後,覃天恕帶著田櫻在河邊去洗漱,然後沿河散步。田櫻喜歡這種安靜和平的早晨,讚歎這兒真美。覃天恕說故鄉一直是個偏遠卻很古樸的地方,可是誰知道這兒也會隨時醞釀著兇險呢。

田櫻突然想起他們回來的原因,急忙問這次回來到底打算怎麼辦?他心中猶存幻想,說可以放棄家族在這兒的一切,只想帶著父母一起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改朝換代嘛,總要有人付出代價。她表示需要花錢的話,家父是願意幫助的。他憂慮的是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如果只是錢財,事情反而簡單。但他感覺這是與*的政治理念相關的,他們要消滅所謂的剝削階級,如何消滅?是個體的肉身還是社會的制度?他還沒看明白。

她也擔心能救得出嗎?他深感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組織,他從未與他們打過交道,唯一認識的共產黨人大約就只有勇波了。問題是不管能否救得出,他都只能來設法,他別無選擇。父親也許在別人眼裡是地主,是惡霸,是什麼剝削階級,但在他眼裡,就只是父親,他看不見父親的罪惡,他也不相信有什麼罪惡。她只是擔心萬一,他說他不敢去想什麼萬一,如果他的生命能換來父親的生存,他認為他也會捨身飼虎。

她立即說不,說你不能扔下我。也許我這樣說太自私了,可是你想過我沒有?他苦悶地說這正是我的痛苦所在。小櫻,你讓我無所適從,我同樣不能失去你,知道嗎?

黎明時分,覃慕文終於磨斷了捆綁的繩子;他將繩子連線在一起,坐著沉思,滿眼蒼涼。他很痛苦地將繩子朝房梁扔,準備自縊。但扔了幾次都沒扔過房梁,他有些累了,閉目打坐,然後又起來扔,終於扔過,開始打結,把脖子拴上。他的輕微響動還是驚動了哨兵,哨兵過來偷窺,發現他正要自殺,急忙喊叫起來,並開門衝進來奪下了他的繩套。

胡隊長聞聲披衣過來說想死?想死還不容易,只是不能讓你自行了斷,你罪大惡極,必須接受人民的審判。你放心,我很快就成全你。覃慕文絕望地看著他,突然老淚縱橫。

老趙帶著支援而來的一班戰士也趕到了,向胡隊長報告。胡隊長吩咐大家準備通知群眾,安排大會。生怕再拖下去,夜長夢多,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再耽誤了。

蔣團長和士兵也在院子裡洗漱,覃天恕和田櫻從外歸來遇見,彼此寒暄。覃天恕給他們互相介紹,蔣團長熱情地說夫人一看就是名門閨秀啊,覃兄好豔福喔。田櫻含蓄自持地禮貌一笑,直覺不喜歡這個軍人。覃天恕寒暄幾句,彼此揖別。

父親的戰爭 第五章(2)

覃天恕收拾好行李帶著田櫻到他姑媽家去,路上不時有農民打探著這對時髦男女。田櫻自然是不願去的,但覃天恕要她理解,他馬上要四處求人去,帶著她畢竟不方便,丟在客棧更不合適,兵荒馬亂的,一個外鄉女人孤身在此,他會更加擔心。這兒是山裡,有很多古老陳舊的觀念和習慣,她畢竟還未正式過門,一起到處跑,人家也會閒話的。

田櫻也不是不懂事,只是擔心他一時激動,意氣用事,所以一再叮囑千萬不能衝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和她商量。另外她還想說一句……這個蔣團長,你最好離他遠點。我看這個人,表面的教養下,深藏著某種邪氣。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

覃天恕解釋只是萍水相逢,杯酒之交而已。

田櫻說你是一個太性情的人,太講所謂的江湖義氣,我總是為你隱隱擔憂。你遇見善,你會更善,但你遇見惡,很有可能會更惡,這是我真正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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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領導緊急召開工作會議,屋裡煙霧騰騰,馬縣長主持,關勇波和他的兩個同學都被邀請列席參加。馬縣長先是簡單介紹從省革命大學抽調來的三個同志,三人起立亮相,集體鼓掌歡迎。然後請關勇波給大家介紹一下本縣的一些特殊情況和注意事項。

關勇波起身感謝大家給他這樣一個機會,然後給大家彙報說……梨川地處武陵山區和大巴山區交界地帶,與川湘黔三省接壤,平均海拔一千米左右。境內人口約有二十多萬,分屬漢、苗、侗及尚未命名的一些少數民族,其中主要人口為古代巴人的後裔,他們自稱為畢茲卡,也即本土人的意思。自隋唐建縣以來,歷朝對此地基本採取土司自治的管理方式,一直到清朝雍正年間改土歸流,這兒才開始由朝廷委派的流官實行管理。因此,這裡的民風向來蠻勇粗獷,尚武善戰。元明清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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