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這時,那個女人看了我們一眼問:“有一個地方,我保證他們不敢跟上來。你們幾個敢不敢跟我走?”

之前我們救她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至於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出現在雨林深處,又是為何被野人俘虜,這些具體的情況可以說是一概不知。現在她忽然提出讓我們跟她走,又問我們“敢不敢”,不得不讓人生疑。禿瓢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這是在怪我們當初不分青紅皂白衝出來攪這趟渾水,可捫心自問,即使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選擇救人。

我故意不去回應禿瓢的眼神,朝那個女人點了點頭:“你帶路,我們走。”

她笑了笑,指著不遠處的山頭說:“只要咱們能上去,這些克瑞莫人就不敢跟過來了。”

我雖然不知道她說的那個山頭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為了避免與當地野人發生更大規模的衝突,只好勉為其難先偏離原定的路線,去山上躲一躲。

為了防止野人迅速地趕上我們,我和胖子用投擲器把幾個帶頭的傢伙捆了個結實。然後又把他們的長矛和石斧統統丟進了火堆裡。禿瓢提議先殺了他們的頭領,因為一般的部落都是酋長中心制,失去了領導人,整個部落都會陷入癱瘓狀態,在選出下一任酋長之前,是不會有心思老追捕我們的。他的提議被我們一致否決,畢竟這些野人才是叢林的原住民,我們的突然造訪對他們來說原本就是一種入侵,如果我們再肆意屠殺他們的族人,那和當年洗劫印加帝國的西班牙殖民者還有什麼區別。

因為不放心秦四眼和王少,我們決定先回之前約定的闊葉林,在大樹下與他們會合。那個叫林芳的女人自稱是植物學家,一週前她帶著自己的作業小組來雨林收集植物標本,沒想昨晚遭到這夥野人的攻擊,工作組損失慘重。她和大部隊失去了聯絡,不幸被俘。

我拿出在提他瑪村找到的軍牌,問她是不是認識一個叫亞洞的嚮導。她十分興奮地奪了過去:“感謝上帝,我以為在樹林裡的時候把它弄丟了。這塊軍牌是我父親的遺物,對我十分重要。謝謝你,太感謝了。”關於亞洞的下落,她頗為遺憾地說:“我們的確請了一名叫亞洞的嚮導,他還幫助我們向村子裡的酋長撒了謊。我們當時制定的路線是到傳說中的魔鬼橋對岸。我的老師曾經去過那裡,並且帶回來一種十分奇特的紅色果實。但是自從昨天晚上之後我一直沒有亞洞的訊息,如果沒有遭遇不測的話,他現在可能和剩下的人在一起。”

我問她可有什麼方式可以聯絡到她的工作組,她搖了搖頭:“我們自信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工作,所以一開始的目的地就是魔鬼橋,怎麼也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

禿瓢對林芳一直沒有什麼好感,他說這是職業病,幹他們這行的特別相信直覺,他從一見到這個女人渾身就不舒服。所以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對她產生信任感。胖子對此嗤之以鼻:“要是人人都像你,做一個懷疑論者,這個也不信,那個也不信,那解放全人類的偉大目標什麼時候才能實現?你一個大老爺們,成天跟女人慪氣,你說你有意思嗎?我個人覺得,林芳同志是一個不錯的姑娘。至少在面對敵人的時候,表現得十分鎮定,而且很勇敢。不像某些大少爺夾著尾巴臨陣脫逃。”

禿瓢最容不得有人說他主子的壞話,立刻反駁道:“撤退又不是我家少爺一個人的主意,你們姓秦的小子不是也跑了嗎?”

我問林芳:“為什麼從山路走就不用擔心被野人追擊。是不是山上有什麼東西,是他們特別忌諱的?”

林芳望著遠處的山巒,很認真地說:“這些居住在亞馬孫河沿岸的野人是克瑞莫人,他們是印第安人的一個分支。我們要去的那片山,叫‘馬里克巢穴’在克瑞莫語裡是‘死亡地域’的意思。山上寸草不生,沒有任何活物。按照克瑞莫人的習俗,部落裡的巫醫一旦預感到自己時日不多,就會跑到馬里克巢穴去等死。這是因為在克瑞莫人的概念裡,巫醫是接通天和人的渠道,他們死後理當歸於天國,如果把巫醫的肉身留在部落裡,用普通人的方式埋葬,就會給部落帶來災禍。至於部落裡的其他人,即使是頭領也沒有資格,更沒有膽量踏上那片被死亡籠罩的土地。”

我只聽說過,家裡養的老貓在臨死的時候為了避免主家傷心,會離家出走,跑到外面等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克瑞莫人中流傳如此特殊的習俗。

林芳見我們對亞馬孫流域的文化很有興趣,就繼續說道:“之前你們在河灘上看見的屍體是他們的巫醫。就是他帶頭襲擊了我們的營地,也不知道他遭了什麼報應,晚上被同伴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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