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彈yào,不給就搶!”
亨克爾他們幾個維修站的軍官流著鼻涕還在發愣,幾個“養傷”或者“除蝨”中的作戰部隊軍官已經明白了左丘白的意圖,紛紛糾集幾個士兵向城裡衝去。
一直拖到凌晨五點多鐘,才算是湊到了一些彈yào。左丘白決定不能再拖,下令出發。
二十來輛裝甲車一起發動,那個叫哈曼的少尉是亨克爾蒐羅到的最有經驗的坦克兵,他自願開著輛IV型坦克在前面領路,左丘白把另外幾輛比較新式、能對付T…34的坦克編成開路的戰鬥群,包括一輛IV型坦克和兩輛加長炮的給哈曼指揮,另外還把臨時湊到的二十多枚穿甲彈都給了他。
左丘白自己帶著一群半履帶裝甲車居中,後面跟著一群或者炮塔有或者乾脆沒有炮塔只是底盤的殘廢坦克,這隻小小的裝甲部隊出了停車場,向頓河大橋駛去。左丘白站在炮塔上欣賞,雖然都是些最原始的陸行戰鬥車輛,但一群鐵甲車輛在茫茫雪地裡滾滾前行,還是相當新鮮的體驗,有一剎那,左丘白甚至覺得自己熱血沸騰。這時視野突然開闊起來,黎明前的黑暗中,四周是低矮而黯淡的雪原反光,車隊已經開上了卡拉奇西邊的頓河橋,冷風吹來,他包在羊絨圍巾下的耳朵居然撕裂般地痛起來,他趕緊想鑽回坦克,卻忽然發現車隊似乎長了一截,仔細一看,發現最後還有一些別的單位的零散汽車或者卡車糊里糊塗地跟上來。
左丘白知道這樣可不行,要在這麼惡劣的氣候下、幾十萬蘇軍中間逃走,部隊必須完全裝甲化,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只准備了二十幾輛裝甲車,卻沒有裝備機械化部隊行軍時必備的摩托車傳令兵。過河後,左丘白找了個相對寬敞的地方示意後面的車隊停下,自己驅車追趕前面的開路坦克群,打算停下整理整理後面的隊伍。
開路的幾輛坦克顯然已經發現後面車隊停了,但沒有跟著停下,只是減慢了速度。左丘白急了,跳下炮塔,連滾帶爬地追上哈曼的坦克,跳了上去。坦克一個急剎車,左丘白腳下一滑,滾到雪地上,11月的俄羅斯雪地已經很厚,左丘白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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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奪橋血戰
哈曼穿著裝甲兵的黑sè皮夾克,利落地跳出坦克,一邊拉起左丘白,一邊哆哆嗦嗦地問:“少校,您這是幹什麼?車隊不能停下!停車後很容易陷進去的!”
“後面,後面跟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車,我們這樣走,目標太大了。”
哈曼毫不吃驚:“你趕不走他們的!都是後勤部mén的傢伙,他們決心逃跑的時候,絕不會服從命令!”
黑夜中,左丘白的臉默默地紅了。
哈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自己打圓場:“沒關係的,這樣的路況,他們最多跟個二三十公里,就會掉隊的!”
左丘白想批評對方不講戰友義氣,但自己也實在沒有勇氣帶著後面的那些民用車輛同生共死,默默點頭,算是同意。
左丘白爬上哈曼的炮塔,哈曼把自己的耳機遞給他。“大家聽著,我是施密特少校,我的指揮位置改到2號車……”左丘白剛要下令繼續前進,前面的黑夜與寒風中,突然傳來一陣履帶碾壓冰雪的聲音!這絕不是左丘白手頭這夥雜牌部隊發出的,因為來者遙遠而整齊,發動機的聲音也跟德國車很不一樣。
左丘白透過無線電下令部隊呈戰鬥隊形散開,忽然發現黑暗中出現的幾個影子外形非常熟悉,前面是兩個輪胎,後面是一組履帶,正是德軍獨有的半履帶裝甲車,上面還可以看到德軍的黑白十字標記。左丘白趕緊抓起無線電說:“別緊張,自己人……”耳邊突然響起震耳yù聾的炮聲,炮塔劇烈震動,左丘白一個沒站穩,小肚子撞上冰冷堅硬的艙沿,痛得耳機都掉了。耳機裡是哈曼的吼聲:“他們是俄國人!開火!”
炮聲一響,剛才搭乘在坦克上、幾乎凍僵計程車兵們立刻滾下車子,四下散開。在俄羅斯冬夜開炮shè擊中的坦克堪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jiāo通工具。左丘白兩耳嗡嗡響,腳下不停搖晃,頭一次有暈車的感覺。他好容易站穩,藉著火光,左丘白驚訝地看到在車隊前方有兩輛德國半履帶裝甲車在燃燒。他向艙裡喊:“哈曼!哈曼!你瘋了麼?”
“報告,我沒有!對面是俄國人的車!他們用繳獲的德國裝甲車開路,想偷襲卡拉奇!”
“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他們後面跟著的T…34!”
左丘白瞪大了眼睛使勁看,但此刻雙方正在進行的炮戰,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