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左邊的墓道拐去,最後停在墓道盡頭的一座石門前。
確定裡面沒有動靜,陳玉活動了活動雙手,第一次發現左手似乎不如右手靈活。陳玉皺了皺眉,忽然想到沙漠裡魚鳧曾經留下了一隻手,但是這隻手明明是有感覺的。
陳玉背後寒了一下,決定不能再往深處想,果斷拋下手的問題,花了比以前更多的小心將門開啟了。裡面沒有燈,陳玉擰開了手電。
看到裡面的情形,陳玉愣住了。
石室很大,但是並沒有多餘的東西,只在正中擺著七具極大的棺槨。
石室,巨大的棺槨……這地方陳玉曾經來過,就在去封寒曾經沉睡的那個房間的路上。
陳玉暈了一下,用手扶住旁邊的牆壁。眨眼間,這充滿了黑暗的屋子變得燈火輝煌,那些棺槨不見了,
一個年輕人坐在上位,下面六七個人陪著,下面的人明顯年紀要大,但是面上都特別恭敬。上座的年輕人淡淡說了一句話,下面幾個人立刻站起身,說一定會盡心盡力。
然後——然後上座的人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下面的人都仰頭幹了。
上座的人嘴角一彎,露出微笑的弧度,和一個淺淺的酒窩,高貴清冷卻誘人。下面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顯然很少看到這個人的笑容。
接著,下面的人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有的人面色猙獰,有的低聲喊著,伸出手彷彿想抓住什麼。但是最後,所有的人都死了。上面的人垂下眼,變得面無表情。
那個人,年輕人的模樣——再清醒點就能看到了。
陳玉用力掐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場景已經不見了,他還在漆黑的石室中,藉著他手裡的手電筒,能看到七具巨大的棺槨。
在第一次經過的時候,陳玉也看到了幻想,但是不如剛才的多,難道剛剛看到的是——
正在這時候,裡面一面忽然傳來了響動,明顯有人在開鎖,而且隱約的,陳玉海聽到了馬文青的大嗓門在嚷嚷著。
陳玉慌了,他沒有想到這間石室有兩個門,更沒想到封寒和莊老大他們也在這時候到了這裡。現在明顯不適合開啟原來的門回去,那一定會被人聽到動靜的。陳玉手忙腳亂的往後一退,忽然發現最角落裡面一具棺槨並沒有封死。
而聽機關的響動聲,門馬上就要開啟了,陳玉咬了咬牙,翻進了棺槨裡面。
接著,陳玉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
“陳老大,就是這裡?”一個聲音問道。
“沒錯。”
陳玉聽到第二個聲音,心裡咯噔一下,這竟然是陳森的聲音。腳步聲更多了,明顯屋裡的人開始動了起來,陳玉聽到棺槨接連被開啟的聲音,臉色一變,壞了!這真是自己送上門給人家捉。
隨著旁邊的動靜,一個沉穩的腳步聲朝著最角落的棺槨走了過來,越來越近。
在陳玉心跳停頓的霎那,頭頂碰的一聲,唯一的光亮消失了,他藏匿的外層槨蓋被人合上了。
陳玉一驚,下意識地就想推開棺槨蓋,手接觸到的一瞬間又頓住了。
也許上面的人並沒有被發現,現在出去的話,後果也許會更不堪設想。
但是,為什麼走過來的人會把棺槨蓋合上?在別人都在開啟的情況下?
陳玉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石室內傳出壓抑的哭聲。
有人在叫父親,有人在叫師傅,或者其他的稱呼,接著傳來響動,似乎外面有人跪下磕頭。最後,傳來接二連三的合上棺槨蓋的聲音。
馬文青的父親馬列愣愣說道:“原來,當年消失的幾位老大真的已經死在了這裡。”
另外一個人接道:“落葉歸根,我們既然來了,就該——就該把上一輩接回去。”
陳森忽然說道:“這話說的是,但是別忘了,我們來這裡,還有更重要的事,這個可以最後再說。”
陳玉又是一愣,陳森就站在他躲著的棺槨外面!也就是說剛剛合上棺槨蓋的人是陳森,難道他知道自己藏在裡面?
莊秋笑著說道:“陳爺說得對,大傢伙可別忘了我們過來是為了關係到我們七個家族的大事。”
這句話說完,石室裡忽然安靜了下來。
陳玉也支楞起耳朵聽著。
莊秋接著說道:“我想在這裡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我們淘沙門派,雖然被那些小賊小盜羨慕,卻有個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或者還有另外一種不幸的說法,一個詛咒,我們各個家族的接班人,沒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