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正趕緊謙虛地說些應景的話,諸如:能夠被志化公司選中很幸運,希望能夠踏踏實實地在企業裡幹出一番事業云云。後來,隨著對公司文化的逐步深入瞭解,我們才知道“幸運”一詞在志化公司原來竟包含了諸多深層次的含義。
苗胖子故作緊張地說:“哎呦,這研究生學歷可比我高多了,以後我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得多請教你們。”
楊部長笑笑,說:“年輕人光有理論還不夠,要儘快地做到理論聯絡實際,適應公司的發展需要。以後他們向你多多請教倒是真的。走,我領你們引薦下各位部門同事。”
我們先來到第一次進公司面試時等待的那間辦公室,於是又見到了面試時遇到的、懶散無事的那個中年婦女和另外兩個男人,原來他們都是企業管理部的員工。企業管理部的另外一個辦公室面積大些,由一個年輕的女孩和三個年老的同志組成,其中就有面試時的那個面帶微笑的老者。經楊部長介紹後我才知道,這老者是企業管理部的副部長,姓曹。
本來寬敞的辦公室由於人數驟然增多而變得有點擁擠。楊部長忙著圓場道:“新的桌椅和辦公裝置,行政部正在抓緊辦理,你們先將就兩天。”我和王正還有苗胖子只得擠在待客用的沙發上。
安頓下來後,我仔細打量了一下辦公室。這是間由酒店客房改造而成的辦公室,內部設有**的衛生間和洗浴室,檔案櫃的後面有一張沙發床可以睡覺休息。雖然外表看起來陳舊,但身在其中才知道原來辦公也可以這樣享受。後來在閒聊中得知,這家四星級的酒店就是公司下屬的分公司,連總部食堂都在這間酒店內,當真是“集餐飲、住宿及洗浴於一體的現代化辦公方式”。
我和王正初入社會,不太知道應該聊些什麼內容,又生怕耽誤了別人的工作,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苗胖子則繼續輕車熟路的老練表現,旁若無人地點了一支菸,在辦公室內悠閒地踱步,這看看,那望望,後來站在了那個女孩的身後,像模像樣地看她工作。
半晌,那女孩回過頭來,一雙大眼睛毫無懼色地迎著苗胖子的目光,說:“苗哥,您這樣一直站在我身後,我沒辦法集中精力地工作了。”
苗胖子訕訕地笑著,回到了沙發上,可嘴仍然不閒著,和離我們最近的那個老同志聊天。
這老同志姓高,年齡在五十歲左右,倒也健談,問苗胖子:“老苗,以前在哪裡工作?”
苗胖子說:“以前是省鐵路局下屬一家水泥廠的副廠長。後來,省鐵路局下屬的企業合併,我就被分到路局機關工作了。”
老高滿含深意地笑著說:“鐵路局是好單位啊,主管全省的鐵路系統,你可是一步登天了啊。”
“是癩蛤蟆坐飛機。”我在心裡面按照歇後語補充道。
苗胖子笑笑,說:“準確地說,應該是後院失火。我家在本地,去省鐵路局上班只能待在省城,受不了這兩地分居的苦啊。媳婦兒成天和我鬧,孩子小又不懂事,家裡沒個男人真不行。”
我心說,沒看出來,你倒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誰知苗胖子接下來卻說道:“主要還是我受不了省城的氣候,冬天冷夏天熱,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還是鹹城這邊氣候條件好點。”
老高也點了根菸,說:“還是大地方長見識,有發展前途啊。你去北京看看,”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眼神飄向虛無的遠方,彷彿從這裡可以望到北京,充滿感慨地說:“京城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人才匯聚。每天聽到、看到的,哪件不是範圍廣闊、內容重大、意義深遠的大事件?接觸到的人,又哪個不是高瞻遠矚、總攬全域性的大人物?人在那種環境中呆上個幾年,思維都會發生變化。尤其是年輕人,”老高轉向我們,興致勃勃地說:“真應該去京城闖一闖,培養一下自己的戰略眼光。”
我在校園時的昔日戀人譚晶晶就在北京工作。她曾經一腳踏兩船,同時在我和她的那位北大男友之間做多選題,並最終背叛了我去北京找他的北大男友。由於我對她的背叛始終耿耿於懷,又由於她和她的北大男友都在北京的緣故,我對北京有著恨屋及烏的反感,聽著老高的話也不以為然,心說,那是你沒去過上海,等看完上海的現代、繁華後,再下定論也不遲。後來,我才知道,這老高由於業務原因,去北京的分公司呆了半年,回來後便自認有了不同於常人的見識,頗有點“獨孤求敗”的情懷,常常與人嘮叨京城的繁華與宏大。
我留心觀察,發現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炒股,主要原因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