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會怎麼樣?”
淼淼爽快地答覆道:“好啊。不過,我只在週三有時間。”
我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豪爽地答覆道:“沒關係。你是空姐嘛,肯定要以你的時間為準。我看過演出的時間表了,週三晚上應該是沒問題的。”
至此,自上次昆明的航班後,我們終於又要見面了。
對於久石讓的演奏會,我已經準備了好久。在與淼淼的接觸中,我瞭解到她是個漫畫迷,尤其對於宮崎駿的動畫達到了痴迷的程度。
我常常取笑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是,她卻一本正經地說,宮崎駿的電影雖然是動畫作品,但是人物性格非常豐滿,被譽為“成人童話”,是對社會、人生的一種深遠層面的思考。雖然我沒有看過宮崎駿的電影,卻被電影的配樂深深震撼。作為宮崎駿電影御用的配樂大師,久石讓的音樂有一種深遠而寧靜的力量,直達靈魂的最深處,這也是我和淼淼之間除了“瑞瑞”以外常常在一起討論的話題。淼淼甚至給我取了個別致的、頗有漫畫風格的綽號——腹黑男,蓋只因我戴著眼鏡,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形象,卻頑劣成性,經常耍壞搞惡作劇,和日本漫畫中經典的腹黑男形象如出一轍。
週三的晚上,我早早地等在了劇院的門口,翹首以盼地等待著我心目中的女神。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眼看即將開演,人群持票入場,卻仍不見她蹤影。
塞車了?臨時被安排上機了?或者,她故意爽約不來了?我焦急地反覆交換看著手機和進場入口處。這是我進社會後第一次和女孩約會,也是參加工作以來好不容易遇到個心儀的女孩子,心情自然如坐過山車一般地忐忑不安。
終於,我看見淼淼遠遠地過來,身穿一條紅黑格子的短裙,上身套了一件白色的小西服,整個人豔麗無比。我急急地跑上前,不無埋怨地說:“小姐,你再不來,我就快以為你放我鴿子了。”
淼淼滿面笑容,卻又神態自若地說:“遲到是女人的權利嘛。”
我們剛進場落座,開場音樂便響了起來,是久石讓的《天空之城》,由大提琴、鋼琴交替演奏,曲風悠揚,節奏緩慢相間,讓人如臨廣袤的草原上,或閒時散步,或輕越奔跑;《therain》更是讓我如痴如醉,好像身在漫長的山間行走,隨著節奏轉入明快,忽然在山間疾行,又如在河邊歡快地戲水。等到了《thesixthstation》,音樂的節奏明顯慢了下來,變得冷靜而清醒,彷彿一個人在深夜裡孤獨而憂鬱地自省自憐。我不禁感同身受,抬眼向淼淼望去,只見她的臉上掛滿了淚水,美麗的眼睫毛在光影下微微顫動,楚楚可憐。
我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小手,訊問似地看著她。
她失神地看著我,幽幽地說:“千尋與小白的愛那麼純真,歷經磨難,真希望最後他們能在一起。”
我像個傻子一樣地點頭,雖然不知道她說的什麼,但是,這一刻她淒涼的表情足以讓任何男人願意赴湯蹈火為她做任何事情。
演奏會結束後,我和淼淼在一家茶餐廳聊天。
淼淼笑著說:“我剛才是不是挺傻的?”
我忽然就冒出了一句:“誰說的?這樣才叫風情萬種嘛!”
淼淼抿著嘴,笑道:“我爸爸說我就是個小孩兒,一點兒也不懂成人世界的人情世故。”
我壞笑著反駁道:“誰說的?連人與獸之間的真愛都懂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兒。”
淼淼想起了她之前取笑我的話,不禁哈哈大笑,彎下身子半響沒有緩過勁來。
那天,我們聊得很盡興。
我說起了上學時和大肚還有老趙去服裝批發市場門口裝叫花子的情形,又唾沫飛濺地將我從傳銷組織中虎口脫險的經歷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淼淼聽得聚精會神,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在我面前靈活地轉動,顧盼生輝。
她也講起了在空乘學校時學化妝的經歷,說起那些高價請來的化妝大師手把手地教她們護膚、描眉、刷粉底、上眼妝……妝容效果既不能太濃,也不能太淡,要達到“遠處看似無妝,近看又感覺妝容很職業,不會有突兀的感覺”。
我聽了後連連點頭,說:“明白,明白,這叫無招勝有招,是化妝的最高境界。”
淼淼的笑意更濃了。
後來,我們又聊起了彼此的工作。我直言理想和現實有差距,自己在公司工作快兩年了,雖然每天忙忙碌碌,卻像個打雜的一樣沒有重點,沒有方向,更是一點成績都沒有。
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