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工具沒有專業人員,屬於稀缺行業,物以稀為貴,非得趁機拿捏一把,開個天價不可,說完,崔上標展開五指叉了叉長頭髮,補充道:“要是他們的清汙船和工人還少,你再打私人的清汙公司。”家丁長領命跑到牆角劃拉手機去了。
“六兒,你帶一個腿兒快的,頂個木板啥的保護自己,別被掉下來的鳥給砸到腦袋,去外邊找一塊寬闊能停車的場地,一會兒運魚的車來了,你負責指揮喂鳥。”六兒叫了一個身瘦腿長的女家丁。
女家丁認為六兒故意想找和她獨處的機會,表情裡露出不大願意,六兒長得確實磕磣了點。崔上標見狀:“賞,三千。”女家丁一聽少爺看賞三千,摟著六兒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從地上撿起一塊三合板頂在頭上,扭著小屁股,率先衝出了板房,六兒摸了摸被親的部位,愣了零點一秒,朝崔上標深鞠一躬,眼裡含著感動的淚水,嗷嗚一聲叫,追了出去,剛一出門,一隻海鷗擦著他的鼻子尖“啪嘰”摔在地上,嚇得六兒撂著蹶子跑回板房撿起一塊三合板再次衝出。
把渠冰冰樂得花枝亂顫沒有上限。
一眾皆呵呵。
角落裡正在找電話號碼的家丁長一聽崔上標說“賞”,噌地蹦了過來,看了看,看的賞沒他啥事兒,一吐舌頭又回牆角去了。
站在窗前打電話的小倩走到崔上標跟前,捂著金殼鑲鑽的話筒,俯身向崔上標道:“少爺,賣魚的說,這兩天海水受到石油的汙染,鮮魚緊缺,價格昂貴,冷庫裡的凍魚倒是有的是,問咱們要凍魚行嗎?”
崔上標吸了吸鼻子,示意貢小倩拿開捂著話筒的纖細小手,然後,聲音非常大條地道:“我買魚是為了馬上喂鳥用,弄凍魚過來,你想把鳥的牙錛掉呀。”渠冰冰和貢小倩一聽,捂著小嘴嗤嗤笑,這個少爺賊拉拉地幽默,然後,支楞起小耳朵,想接著聽崔上標還要說什麼讓人下巴掉滿地的話。
“鮮魚貴,能有多貴呀,就是喂鳥用,對魚的品種又沒有要求,鮁魚就行,小倩姐問問他?咱們買魚就是為了管個閒事,他要是不想賣,咱們買別人的,在咱們大津市呀,賣人的不好找,賣魚的到處都是。”崔上標還是故意拉高聲音,渠冰冰捂嘴笑。
貢小倩心領神會,把電話放到嘴邊:“喂,我們上標少爺說了,你們要是賣得沒誠意,我們就找別人,一噸十萬,你那是殺人的價,這樣吧,十噸給你二十萬,你賣不賣吧。”
崔上標一聽,馬上歪頭問渠冰冰:“媳婦,你快算算,小倩姐這是一斤砍下來多少錢?”
聽崔上標叫自己媳婦,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但是他正在幫自己家管閒事,渠冰冰撅了一下小嘴以示抗議後:“賣魚的每斤要五十,小倩給的是每斤十塊。”
“那平時的菜市上,鮁魚每斤多少錢?”
“說不太好,應該不是太貴。”渠冰冰搖了搖頭。
站旁邊的六兒說話道:“回少爺,鮁魚便宜,二十塊錢三斤,賣魚的為了拉回頭客,過完秤還給再添一條算贈品。”
“六兒,你咋知道的?”崔上標用看商業間諜的眼神看著六兒,六兒嘿嘿一笑:“回少爺,我媽就是天天在菜市上賣魚的,各種魚。”
“那就是說批發價會更低唄。”崔上標朝貢小倩使了個眼神,高聲道:“給他十五一斤,但是必須在半小時內送來,賣就賣,不賣你就掛掉電話,找下一家,下家直接給二十五一斤。”
一眾聽了,眼珠子噼裡啪啦掉滿地。這崔上標少爺氣死賣魚的沒一點商量的節奏有木有。
電話那頭的賣魚的人聽了,忙不迭地道:“賣賣賣,賣賣賣,十五一斤,總共三十萬,你們先交五萬訂金,我告訴你賬號,你記一下,賬號是……”
“我就是想管個閒事,喂喂這些快餓死的鳥,瞧他囉嗦的。”崔上標說完,貢小倩心領神會,對著話筒道:“少爺說了,我們不差錢,你要是能送過來,就聽好了,我們少爺說的是半小時內必須送到,要是沒有十噸鮮魚,就別費心思了,我們找下家直接給二十五。”說完,吧嗒,把電話掛了。
崔上標啪一聲響指:“賞,三千。幹得漂亮。”
腦子慢的家丁有些轉不過神來:“這貢小倩沒談成事兒呀,怎麼也看賞?”要不說腦子慢的人跟不上趟呢,馬上貢小倩的電話響了,貢小倩把一條胳膊抱在胸前,緩緩地把手機送到耳邊,慢條斯理地“喂”了一聲。
崔上標和渠冰冰看著貢小倩的拿捏樣兒,都笑了,崔上標想:“我雖然身體好了,但是這個護士不能讓我媽辭掉,一定要留在身邊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