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了,我餵你吃一些。”說著起身端過托盤裡的餐點要喂他。
被翠濃扶著坐起來,月悉華蹙起眉頭:“王爺去了哪裡?”
“肖大人來了,王爺到前廳去了,只怕要晚會兒才能過來,吩咐奴婢先伺候月侍衛用餐。”翠濃低低地說著,用陶瓷的勺子攪了攪湯水,讓蒸騰的熱氣散了些。
“肖大人?”月悉華訝然,許久沒見過肖餘生了,他不是去了邊境嗎?是邊境出了什麼事吧,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趕回來。說不定不久就可以到沙場上去,可是她現在的身體,不說長途勞頓,就是下床也有七八分的困難。
若想養好身子,那便聽了翠濃的話努力進食吧,雖然她什麼都不想吃,雖然一聞到這種香味她就會想到那遺失的孩子……
她不信靈魂,不信神佛,可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無法解釋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她想:不知道兩個多月大的孩子有沒有靈魂,若是有,會在天上看著她嗎?
“翠丫頭,帶我去沐浴吧。”一碗粥用罷,胃裡許久不進食,乍然吃了東西,只覺得想吐,話還沒說完就盡數嘔了出來。這下,連沐浴的心情都沒有了。
翠濃緊張地端了茶水讓她漱口,眼眶又有些氤氳:“月侍衛如今吃不下東西可怎麼辦,大夫說,損失了那麼多血,身上還有傷,都要想辦法養回來才是。”
“好了,不要緊,不過是剛醒來腸胃不適,和身體是沒關係的,過了今日想必會好一點。”拉下焦躁地走來走去的翠濃在自己身邊坐下,“昨兒一直沒機會問,翠丫頭,你老實告訴我,九殿下現在在哪裡,王爺有沒有為難他?”
翠濃神色閃躲,囁嚅了半日才憋出話來:“九殿下是無事的,昨天還在,只是昨兒午後宮中來了信兒,皇后重病,讓九殿下即刻回宮,現今他一定是在宮中陪著重病的皇后呢。月侍衛莫急,我想九殿下若是得了空,一定會來王府的。”
“倒不是介意他來不來,只要他無事就好。”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有許多事情想不明白,卻也不願想,只要楚懷昀沒有責怪那個成熟的少年,也就罷了。
窗外天色好得很,月悉華又躺回被裡,本該是換藥的時候了,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動。
“翠丫頭,怎麼平日沒聽過皇后,我還以為皇帝沒有立後,上次宮宴上也沒見到皇后。”裹在被中無聊,挑了幾縷髮絲在手指上繞著,其實是在想楚懷昀怎麼還沒有回來。
房門吱呀一聲,兩人應聲望去,卻見楚懷昀緩步走過來,金黃的陽光灑在他的肩上,讓他整個輪廓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悉華可是想我了。”他俯身在麗人臉上輕吻一下,柔軟的唇還帶著冬日的冰涼感。月悉華微微蹙眉,鬆開手指上的髮絲,費力地想推開他強健的胸膛。
為我倉亞
翠濃識趣地走出去帶上房門。
“想不想我?”男人額頭輕觸麗人的額頭,但也知道自己身上帶著外面的寒意,只輕觸了一下立刻起身脫下外衣,到暖爐邊烘烤手掌。
看著男人柔和的側臉,月悉華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只是男人此刻正望著跳動的爐火,看不到她那幾不可見的動作。他嘴角掛笑,又問了一次。
“想。”空氣中飄來一聲虛弱的嘆息。
楚懷昀驚喜地轉過頭,他從未想過麗人真的會回答自己,欣喜的笑容在他俊俏的臉上綻開,走過去把烘烤的稍有暖意的手覆在麗人裸露的手背上,笑道:“我以為永遠也聽不到你說一個‘想’字。”
“肖餘生回來了,是出了什麼事嗎?”男人的大手很溫暖,月悉華也樂得讓他牽著自己。面頰微微發紅,往日的多少深情都抵不上此刻男人因為她一句話而露出的開懷笑容。
“悉華,一定要好好養身子,過了年關我們就到邊境去。”楚懷昀和衣躺在□□,把麗人連人帶被一起攬入懷裡,“餘生這次去探查雲塞的情形收穫不小。邊疆大雪封山,雲塞留下的那一半軍隊得不到糧草供應,多次騷擾我邊境民戶。”
“民戶才能有多少糧,自己家還顧不過來,他們搶了也搶不到多少,倒是連累這些百姓無糧過冬。”男人懷中溫暖地讓人安心,月悉華把被子往脖頸下拉了一拉,露出被熱氣哄得緋紅的臉頰。她蹙起眉頭,“雲塞若是無糧,完全可以盡數撤兵,畢竟我倉亞尚未為難他們,為何非要死死守在這裡,他們受罪不說,還要累的我邊境百姓不得好過。”
兩國爭鬥,百姓卻是最無辜的。而這些身在繁榮京城的高官貴族自然無法體會在邊境百姓的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