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年高了六成。就連程放分到,也不比往年少。
半年後,程放攜妻女再赴杭州,專心經營。兄弟攜手,生意果然蒸蒸日上。
帶回來好東西賣不出好價錢並不只程啟一個。程氏族中中小船主眼見他兄弟兩個船還是兩條,貨不見多載,收益卻翻了一番,無不羨慕。就有人慾借他們在江南關係出貨。
這些船主貨原本多是賣給嫡支商鋪,或託給他們出手,卻因此導致旁系與嫡支之間滋生猜疑,信任崩潰,導致矛盾。張歆建議程啟程放做代理,由賣主自行決定價格範圍,在一定時間內順利賣出,則提取一定比例佣金,賣不出去,只收取勞務費。說法更是好聽,一筆寫不出兩個程,幫忙,收點跑腿費人情費就好了,怎好賺族人博命錢?
大概是被嫡支盤剝得久了,程啟程放又一向老實本分,程氏中小船主一個個感激得眼都紅了,還有人當場掉下淚。
程放負責找門路出貨,程啟負責與船主們談代理合同,運貨去江南。摳合同不是程啟幹得了,張歆將阿興從福壽閣抽調出來,指點一番,命他先頂上,再從福壽閣用家生子中挑出兩個細心本分,協助他。
責任一邊一半,出貨進貨代理費都是兄弟倆平分。開始上門只有程氏族人,慢慢也有外姓人,外地人請他們代理。一些衍生服務,比如幫助物品鑑定,定價指導之類,張歆自己培養人才,收入就進了她私房。
黃氏生產前,程四老爺正式脫離了程氏家族事務,回泉州來養老。
不知是董氏要求,還是程四老爺自覺處理尾巴,他獨自回來,把江氏母子留在了臺灣。
程四要撂挑子,回家養老抱孫子。家主自是百般勸說阻撓。江氏想出種種辦法,要把程四留在臺灣。
程四不為所動,一方面從嫡支事務中抽身,一方面處理內務。最後兩個通房,包括張歆見過那個,都是山地女子,對貞操沒有漢人那麼看重,拿到銀錢土地,高高興興回家去另找男人。
大兩個兒子已經分家,程四再給兩個小分。臺灣這邊土地,水田林地茶園加起來五百畝,加上兩處宅院十幾房家人,都給老四,條件是他必須奉養生母江氏。
老四尚未成年,程四老爺問江氏願不願陪著兒子在臺灣。如果不願意,就搬回泉州老宅。他把這邊不動產都賣了,拿這些錢回泉州給老四買些土地。
臺灣人少空荒地多,土地宅院都賣不出價錢,拿這邊地換泉州地,十畝換得一畝。江氏在臺灣當家做主慣了,哪肯回泉州盡妾室本分?況且她早先幾次大錯,程四雖然放過她,卻逼她簽下認罪悔過書。在臺灣,有家主和她堂姐罩著,程四沒對她怎樣,回到泉州把她交給董氏發落,能有她好?再說她大女兒嫁在這邊,小女兒親事也定在這邊。
江氏情願帶兒子留在臺灣。程四老爺做慣生意,深知契約重要,對這妾和兒子也讓簽字畫押打了收條,提前辦完小女兒婚事,給江氏留了一筆銀錢榜身,自己帶著剩下現銀回泉州老宅。
老宅這邊院子,一直是蘇氏母子守著。身分所限,他們只能住偏院,正房空虛。
劉氏打主意侵佔這院子,不是一回兩回,軟硬強,試了許多招術,奈何蘇氏守得嚴實,女兒又在後面拖後腿,一直沒能得逞。
聽說程四要回泉州,蘇氏起了點心思,一個疏忽,讓劉氏伸進來一隻手。劉氏正要趁勢擴大戰果,程四回來了。
程四先去見過程大老爺,轉回自己院子,就吩咐蘇氏母子收拾準備搬家。
劉氏還以為程四要讓著二房,正得意呢,就見大房夫人唐氏帶著人過來與程四蘇氏交割。
原來,程大老爺有意效仿乃父,要將上面傳下來產業放在嫡長支傳下去,早流露過收購程四繼承土地和院子意願。董氏早將程啟程放那部分換成了別處田地,只是按照大房意思,沒有聲張,到時候還出面做做樣子。
這兩年,二房缺錢,拿田地抵押,向大房借。二房手裡地契,差不多都在大房手裡了。外面只有程四交在蘇氏手裡那些。
程四暗中與程大老爺說好,讓他們在別處以同等差不多面積土地來換。今日更連這院子都賣給了大房。
程四老爺心裡對蘇氏母子,特別是從沒親自教養過三兒子,很覺虧欠。除了換來土地,另外在附近置了五十畝上好水田和一處莊院給他,也要他奉養生母。按給江氏例子,同樣給蘇氏一筆錢傍身。另外又給長孫置了五十畝地。
老三斷奶前,程四就去了臺灣,之後與父親見面次數都可數,雖有慕孺之心,父子情到底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