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殘月像一塊失去了光澤的鵝卵石,拋在天邊。
楚紅見宮裡宮外喜氣洋洋的辦著喜事,觸景傷情的她,再也按耐不住幾日來所壓抑的激動的情緒,一個人騎馬來到郊外……
“啊……啊……啊……啊……”她望著碧藍的空中,嘶聲的吶喊大叫起來,發洩了心中的不快……
“楚紅”隨著一聲最熟悉不過的聲音望去,只見紅裝素裹的多爾袞遠遠的站在他的面前。“多爾袞,你怎麼……在這?”楚紅心中驚喜又有些詫異:“今日是他的大婚,他不在大堂準備,跑這做什麼?”
多爾袞走過來,苦笑的說:“嗨,誰叫我如今受大汗器重呢!大汗為了進一步的籠絡蒙古,不得已,就讓我……”
“好了,你別說了,我都知道。”楚紅心裡明白,但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難過的落下淚來,她慌忙的轉過身去,擦拭著落下的淚水。
這個舉動落在了多爾袞的眼中,讓他意外的震撼了。
想不到在楚紅心裡,是那麼的在乎自己!
而自己卻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大汗的指婚,豈不是恰恰的刺激了她?
看著心愛的人迎娶另一個女人,換了誰,自然也不痛快!
這在楚紅心裡,是多大的打擊呀!
“對不起,楚紅,我……萬不得已……才……其實我心裡……一直……裝的是你……”多爾袞深感愧疚的說。
楚紅聽到多爾袞的表白,神情一怔:“原來他心裡,還是在乎巴雅爾的!”
可又想到之前小佩與墨菊所述,心忖道:“莫不是我的改變使他心回意轉?”
她不知道他的心裡愛的到底是哪個巴雅爾,面帶憂色而困惑的神色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聽到我的話,你不高興嗎?”多爾袞怔怔的看著她。
“……我……只是不知道,你愛的究竟是……哪個我……”楚紅一眨不眨的盯著多爾袞,想從他的嘴裡知道,僅僅是巴雅爾,還是出自本色的楚紅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是你嗎?”多爾袞瞪著大眼,更為詫異的看著她。
“你說,你愛的是曾經的巴雅爾,還是如今的巴雅爾?”這回兒你該明白了吧!
“傻瓜,我愛的自然是個好丫頭了……”多爾袞忍不住的將她擁入懷中,寵溺的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哈哈大笑!
聞言,喜悅如飛蛾撲火般的湧進了她的心中,心彷彿盪漾在春水裡,眼睛肆無忌憚的看著他。
他火熱的毫不掩飾愛慕之情的眼神望著她,說:“楚紅,我一定要求大汗,將你許配給我,這樣,我們才會永遠在一起。”
楚紅怔怔的看著他,半晌,她突然拒絕道:“不,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也不會嫁給你。”
“為什麼?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多爾袞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楚紅望著他,坦白而深情的說:“多爾袞,如果今生讓我選擇,我一定選擇你,可是,讓我接受不了的便是……我不想、我不要跟別的女人共有你,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你,是隻有楚紅一個女人的多爾袞,我只要兩個人的世界。女人的心只能給一個男人,而男人卻可以將心劈給好幾個女人,甚至更多的女人,這對女人來說,不公平的。哪怕我的丈夫權力再大、地位再高,我也不稀罕!”
多爾袞匪夷所思的看著她,驚異於她是怎樣說出這番驚人的語言的,並且說得那麼“感性”、那麼“人性”,更震驚於她的‘平等論’。
這是這個年代不曾聽過的新鮮事,竟讓他給遇上了。
但在萬分驚愕的情況下,還是被她那真情深深的打動。
楚紅看著錯愕的多爾袞,神情複雜!
多爾袞輕嘆了口氣,柔情道:“其實……自從第一眼遇到你,我就知道……我就喜歡上了你,你的才情、你的溫柔、你那耐人尋味的氣質……深深的吸引了我,讓我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你。我承認,過去給了你不少難堪,你那麼用心的對我,而我卻一直冷落你,可你當初的行為……的確令人髮指,我……我也有許多的無奈……”
他幽幽的嘆口氣,接著道:“自從你這次徹底的變了性子,人人對你刮目相看,我心裡也為你感到驚喜和自豪,終於,我心裡完美的巴雅爾映在我的心裡了。”
他輕鬆自然的道:“我從未這樣真正的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我知道,我娶妻納妃傷害了你,但我保證,只要你嫁給我,我絕不會再與那些女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