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從中拿出自己的手機,顯然手機已經沒電了。李市長便在太陽下面晃了晃,又按了幾個鍵,手機馬上開機。
王清華心中暗暗驚歎道:“如此快速的太陽能充電手機還真是少見!”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口袋中二百元的破手機,不免感嘆一番。李市長撥了個電話,也不和王清華說話,便在原地等候。
裘大奎不知何時已經從自己辦公室跑了一趟回來,手裡拿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顫顫巍巍地遞到王清華手中,輕聲道:“羅委員,這點小意思算是給那位同志的一點醫藥費,希望……您……千萬收下。”
王清華輕捏一下,心中自猜:“媽的,這也叫一點小意思?這麼厚的一塌,起碼三萬,都快夠老子上四年大學用了。”又一想:“自己明明不是什麼羅榮天,一旦收了錢,萬一今後露了馬腳,被調查起來可就是詐騙犯了。”正躊躇難決,忽感有人輕拽自己衣角,回頭一看,正是李市長向自己點頭。
王清華心中喜道:“這不是明白著要自己收下嗎,管他呢,救了你一命,撈三萬塊也不算過分,更何況老爸的一頓打也不能白挨。萬一有事,我就說是你暗示我收的。”隨假意推讓一番,將那信封裝進口袋。那裘大奎見王清華收了錢,心中也寬慰不少,就顯得不那麼拘謹了。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只聽一陣汽車轟鳴聲後,鐵路派出所門外唏哩嘩啦來了十幾兩轎車。裘大奎一見車上下來的人,急忙迎了上去想跟人家握手。車上下來的人卻像壓根沒看見他一樣,直接往李市長跟前走去。裘大奎吃了閉門羹,只好悻悻站在一旁,如哈巴狗一般點頭哈腰一一致意。
那些人到了李市長跟前,耳語一陣,轉身跟王清華握手。王清華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只能裝模作樣一一握手,道:“大家辛苦了。”這次卻沒有得到為“人民服務”的回答。
握完手,便有個戴眼睛的女士給王清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王清華上車。王清華看了一眼那女士,年齡似乎在三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個頭高挑,身材豐滿,一臉嚴肅,和仇子穎相比自有另一種成熟的風韻,特別是那高挺的酥胸,不免叫人心馳神往。
王清華細看了一遍門口擺放的車輛,自己也就只認識一輛有四個圈標誌的奧迪,其它的一律不識,心中暗想:“這恐怕是最好的轎車了,憑自己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坐這輛最好的了。”隨大模大樣地往奧迪車走去。
不想卻被那女士讓到另一輛只有一個l標誌的車上。王清華雖心中不快卻也不好發作,剛上車,身後李市長也跟著上了車。王清華這才明白,這輛車應該比那輛四個圈檔次高,心中寬慰不少。王清華的父親和仇子穎又被讓到那輛四個圈的車上。
王清華突然想起老媽還在火車站門口等著,心想:“老媽在火車站門口等不來自己,萬一一時著急又跑道派出所找人豈不馬上穿幫。”急忙對李市長道:“老李啊,我們還有一個人在車站門口,麻煩你叫司機繞道接一下。”
李市長微笑道:“沒問題。”隨叫司機往火車站門口開去,但言語之間已經沒有剛才在派出所裡那麼恭敬了。好在王清華自知自己不是什麼羅榮天,也不在乎。
到了火車站門口,母親依然在那裡來回徘徊,焦急地等待著。王清華本欲下車,又想:“自己現在是中紀委羅榮天的身份,這樣貿然下去接老媽,不被李市長看出來才怪。”又想:“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羅榮天,這樣演下去,遲早會被李市長看出來,還不如趁早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李市長。看李市長的樣子也不像壞人,自己又解救了他,估計也不會怪罪。但是,萬一李市長知道自己不是羅榮天,要向自己索要那三萬塊,豈不糟糕,三萬塊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
王清華正兀自做著心理鬥爭。忽感肩膀上被一隻厚重的大手輕拍了一下,急忙轉身。李市長正微笑著看著自己。那目光和藹可親,又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王清華一與李市長的目光碰觸,心中早沒了主意,哪裡還有胡說八道的勇氣,唯唯道:“我……”話未說出,就聽李市長道:“年輕人,那邊的是你母親吧。”
王清華只覺腦子嗡的一聲響,立感大事不妙,急轉腦筋,心中暗想:“糟了、糟了、糟了……自己真是笨的要命,裘大奎一個小小派出所長不認識羅榮天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家李市長豈能不認識中紀委的羅榮天。看來那三萬塊是要泡湯了。”心中沮喪萬分,卻也只好從口袋中掏出信封道:“李市長……我……反正你都知道了,這錢……”說著將錢遞到李市長面前。
李市長和藹地笑了笑,又將錢推到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