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五,反正是該管的人不該管的人都不管。你也知道我這個副市長,名譽上是副市長,其實就是個跑腿的,能給老百姓辦一點事算一點,也不敢有過分的要求,可是小王莊水庫潰壩的遺留問題如果不解決,老百姓是要罵孃的。上訪告狀的事兒,隨時告狀的事兒隨時有可能發生。”
蘭新天雖然不擅長搞政治,但是王清華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他只要將前後內容聯絡在一起稍加分析,就能明白個大概。
王清華會意地笑了笑道:“那好,抽個時間,你再去見見裘市長。市裡財政雖然有些困難,但是大家緊衣襟褲腰帶,這點錢還是能拿出來的嘛,關鍵就要看咱們裘市長的態度了。你說是不是?哈哈……”王清華說完笑了起來。
裘學敏是狠,是毒,是辣,是陰,如果在過去,王清華真拿裘學敏沒辦法。但是裘學敏當了代理市長,王清華就有辦法了。代理市長也是市長,是市長就有怕的地方。而社會穩定作為一個市級領導考核的重要指標,不可能不引起裘學敏這個還沒有正式上任的市長的注意。
“當然了,我們不是在製造矛盾,而是在防止矛盾的進一步激化。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這也是我們黨的執政原則嗎。”王清華等於又提了蘭新天一個醒。意思是告訴蘭新天,如果裘學敏不答應解決小王莊水庫潰壩的遺留問題,就想辦法鼓動老百姓上訪。
“其實山家峪的老百姓早就有人想去首都了,要不是我們的人一直看著,估計早把信訪局的門堵死了。”蘭新天順著王清華意思,兩個人心照不宣。不過王清華對蘭新天的這種想法,還是覺得有些不給力。
“市信訪局的同志們也很辛苦,每天上訪的群眾那麼多,光搞接待就把他們忙的焦頭爛額了。早上裘市長還專門去看望了信訪局的同志。他們的確很辛苦。”王清華說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不過信訪局的辦事效率實在有些太低了,關鍵問題,還是信訪局的權利太小,有些事情明知是怎麼回事,但也沒有辦法解決。只好推。推來推去,把老百姓的心也推涼了。這一方面省委信訪局的做法非常值得我們借鑑和學習。省委信訪局由副書記專門任職,省委書記和省長,還要定時接訪。”
王清華說完看了一下蘭新天。意思當然是告訴蘭新天,萬一裘學敏不答應,不要到市信訪局,市信訪局也在裘學敏的掌控之下,給市信訪局說了,市信訪局還會將問題推到裘學敏那裡,問題一樣得不到解決,不如直接進省城。
送走蘭新天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王清華想起已經好幾天沒有去欣欣那裡了,就看了一下表,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要下班了,為了避免新配的司機、秘書的打攪,悄然鎖了門,在門口打了一輛面的車,直奔欣欣的住所。
路上王清華剛想將手機關掉,裘婉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還是沒有逃脫裘婉兒的騷擾。
“清華,”裘婉兒顯得異常的興奮,“還記得中午說的話嗎。下班之後到我家來玩。我給你說媽媽可好了,聽說你要來,還特意做了許多菜。我看著就饞。可是我媽媽不讓我動。看我媽媽好吧。”
裘婉兒嘰裡哇啦自顧自地說著,又放低聲音道:“其實我媽媽早就知道我跟你的事兒了,那天她還看見咱們倆在市委樓下面,只是沒有拆穿我。我媽媽仁慈吧。呵呵……”
王清華這才想起早上裘學敏答應自己的女兒,讓王清華去他家做客的事兒。不過王清華能看出來,裘學敏只是想打發走自己的女兒,並沒有真想讓王清華去他家做客的意思。然而裘婉兒卻當真了,而且看樣子回去之後,還給媽媽說了。既然裘學敏不想讓自己去,自己為什麼要上趕著去呢。
上次跟裘婉兒在市委樓下面說了幾句話,蘭滄海都不悅了,王清華要是去了裘學敏家,蘭滄海非要給王清華扣一個“牆頭草”的帽子不可。當然王清華並不是怕蘭滄海,而是到目前為止,王清華跟蘭滄海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而且自己今後的很多事情還需要依賴蘭滄海的支援、協作。比如說這次解決小王莊水庫潰壩的遺留問題,如果在常委會上只有王清華一個人提出來,而其他常委沒有一個人響應,那就會造成孤掌難鳴的尷尬局面。當然要想讓裘學敏支援自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好意思,婉兒……”王清華坐在車裡看著窗外流動的人群,不知道如何給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解釋,即便是裘學敏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但他的女兒並沒有罪,“我想,我今天去不了你家了。我手頭還有點事需要辦。”
王清華說著略微停了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