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錢。裘學敏作為一個市裡的重要領導,如果需要錢,會有更好、更安全的辦法弄到錢,比如說貪汙、挪用公款、倒賣國有資產等等,雖說同樣都是犯罪行為,但這些犯罪行為,相比盜賣白粉,組織黑道勢力,要安全的多,即便是抓住了,頂多也就是判個十年八年刑,如果有裘元博的照應,不了了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一旦涉及黑道,本身性質就發生了變化,死罪能逃,活罪也難免。要不然也沒辦法給老百姓交代。
王清華的腦子一時陷入一種難以理解的混亂之中。
這時,坐在自己身邊的蘭新天碰了一下王清華的胳膊低聲道:“王市長,想什麼呢?”
王清華訕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忽又想起小王莊的善後工作,這件事情一直由蘭新天主抓,就問道:“蘭市長,小王莊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蘭新天苦笑道:“能怎麼辦呢?安撫吧。那麼一場災難,受災的除了小王莊之外,臨近的幾個村子雖沒有人員傷亡,但也不輕省,農田毀了一大半,老百姓哭著喊著說沒飯吃了,要政府救濟。我向市委做了彙報,市委說財政吃緊,拿不出錢,讓我自己想辦法解決。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王清華想了想道:“咱們就不能搞個募捐活動嗎?現在不是流行這個嗎。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國家也一直提倡。”
蘭新天道:“哪兒有那麼輕鬆的事情。要搞募捐活動,必須得到民政部門和省有關部門的批准,現在省里根本就不同意我們搞募捐,說我們x市這麼大一個市,連這麼一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能幹了什麼。我也是老鼠進了風箱,兩頭不是人啊。上面施壓,讓維穩,下面老百姓罵娘,說政府不拿老百姓當然。每次下鄉,我這心裡都像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過,”蘭新天接著道,“我們**倒是搞了一個小範圍的募捐活動,只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蘭新天說著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看,要不這樣。”王清華略微沉默了一下道,“這事,我試著給你想想辦法,讓企業出點血,把老百姓困難解決了。”
蘭新天一聽王清華的話,臉上馬上綻放出一個美麗的花朵,情不自禁拉住王清華的手道:“那太感謝你了。我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是你知道企業這個口不歸我管,就是歸我管,我一個副市長也搬不動那些老爺。你要是肯出面,事情肯定就好辦多了。”
王清華急忙道:“這事能成不能成,還在兩可,我也不敢給你打這個保證。你也知道企業這塊是裘副市長負責。他要是不鬆口,我也沒辦法。”
蘭新天看了一下正在講話的裘學敏,低聲道:“這不已經是明白的事情了嗎。裘學敏這是要升了。在市委常委中,也就你有資格接替這個位置了。”
王清華急忙擺手道:“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市委常委中要論資排輩的話,還有王書記,王賴生同志和權紅同志也比我的資格老,怎麼也不會輪到我頭上。”
要解決因為小王莊水庫問題引起的災情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王清華也沒有打算找裘學敏,給蘭新天這麼說,也不過是一個障眼法。
裘學敏在發言臺上侃侃而談,對x市的過去發展,現階段形勢分析,未來發展說的頭頭是道,足見他對x市的情況不是一般的熟悉。當然說到小王莊水庫潰壩的問題和重型機械廠**案的時候,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並沒有做過多的闡述。這兩個問題都是現在比較敏感的問題,幾乎已經演變成政治問題,在這種地方說這兩件事肯定分寸也不好把握。
裘學敏說完,會場下面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雖然掌聲並不算激烈,但在目前x市整個官場情緒低迷的狀態下,能贏得這樣的掌聲,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蘭滄海對裘學敏剛才的發言簡單總結了一下,繼續道:“請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劉寶山同志宣佈我市人事暫行安排方案。”蘭滄海說的一板一眼,並沒有過多的發揮,他也清楚,在今天這個會場上,根本沒有自己的發言權。
省委組織部長劉寶山,沒有去發言臺上宣佈,只將屁股動了動,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就將省委的幹部人事問題宣讀了。正如大家所料:裘學敏暫時擔任市長一職。對於這樣的安排,從裘學敏上臺做政府工作報告,大家心裡已經清楚了。
讓大家意外的是,裘學敏的工作落到了王清華的頭上。一直以來在x市盛傳的王清華要下去的謠言,馬上在那一刻被徹底瓦解了。猜測、疑問,甚至妒忌一時間凝聚在了王清華的身上。大家用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