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接到龍天劍的電話也從金貓大廈那邊趕了過來,進門的時候,王大成和嚴治學正站在噴泉水池的旁邊僵持不下,誰也不跟誰說話。
“王書記,嚴書記,你們也來了啊。”王清華過去跟王大成和嚴治學分別握了握手,笑了笑道:“這麼冷的天氣,本來不想打擾二位領導,想不到二位領導對這個案子都這麼重視。看來,今後我和我們專案組的人要是不卯足了勁兒幹都不行了。”
嚴治學馬上接了王清華的話,以責備的口氣道:“清華,你是不是有點太冒失了啊。環亞集團可是國家重點大型企業,而且省裡有明文規定,無論任何單位要對國家大型重點企業進行工作檢查,都必須經過省委同意後方可進行。你怎麼不給省委打個招呼就把人帶過來了呢。昨天你和陳風過來調監控錄影,卞總就給我發了很多牢騷,說我們這樣做會影響他們正常的生產。你今天又……”說著指了一下王清華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不過責備之意,已經流於言表。
王清華笑了笑道:“嚴書記,真是不好意思,給您和省委添麻煩了。卞總在嗎,讓我當面給他解釋一下。”
其實龍天劍在電話裡早已把現場的情況給王清華敘述了一遍,還特意強調了一下,卞德擁在王大成到來之後,就找不見蹤影了。王清華隨馬上明白,卞德擁肯定有問題,說不定早已畏罪潛逃。而且這個噴泉水池下面肯定大有文章,起碼能找到無名女屍案的答案,就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對噴泉水池排水檢查的念頭。
嚴治學無言以對,不想從人群中忽然傳來一句:“卞德擁早跑了!”
嚴治學馬上以極其嚴厲的口氣道:“這是誰在說話?你站出來,不要躲在後面放冷槍。”
人群馬上又恢復了平靜。然而王清華已經聽出來,剛才那句話是看門老頭說的。王清華一直覺得這個看門老頭怪怪的,總覺得跟別的地方的看大門的不大一樣,雙眼雖然因為歲月的磨礪已經變得非常渾濁,但總能讓人從中找到一些當年銳利的神色。而且這個老頭無論說話還是做事,好像從來都是一副藏竹在胸的架勢,不會亂了半點分寸。
嚴治學對剛才的聲音非常不滿,不過既然人群中再沒有人說話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了,畢竟犯眾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王清華也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問道:“嚴書記,卞總今天是不是不在公司啊?”這句話看似給嚴治學臺階下,其實真正的用意是讓嚴治學難看。
卞德擁在不在公司,並不是嚴治學一個人能說了算的,龍天劍、田富寬等人不說,王大成來的時候卞德擁也已經不在現場了,但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龍天劍等人跟卞德擁剛才發生爭執的時候,已經圍了不少上班的工人,大家可都是看見了的。
嚴治學似乎並不在乎這些,王清華的話一出口,馬上道:“應該是吧,卞德擁今天大概不在公司。”
“胡說八道!”人群中馬上傳出一個冷冷的聲音,而且那聲音的語速並不是很快,慢慢騰騰的,帶著幾分嘲諷。這個聲音剛剛過去,工人們也開始竊竊私語。嚴治學是省政法委書記,不爭的公眾人物,大家在電視上、報紙上經常能看到他的尊容,人群中馬上有人起鬨道:“政法委書記誠信何在?”
普通人對於政治人物的評論總習慣於升上到一定的高度,起碼把文明、禮貌看的很重,不會隨便當著領導的面罵人。而領導當著群眾的面罵人卻是家常便飯。
“那誰,馬上把剛才那人給我抓起來。”嚴治學很含糊地指揮了一句,不過對於早已站在那裡的楊澤勇而言,卻非常明白,馬上準備命手下的警察去抓人。
“抓什麼人?啊?”王大成終於忍無可忍了,“群眾說一句話都不行了嗎,黨什麼時候給你們隨隨便便抓人的權利了?”
嚴治學見王大成發火了,急忙上前道:“王書記,我們這怎麼能算是隨隨便便抓人呢。那些刁民擾亂公共秩序,影響政府正常辦公 影響專案組正常破案,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已經具備了行政拘留的條件。”
王大成冷冷地道:“難道大家說一句實話,就擾亂了公共秩序,影響了政府辦公,影響了專案組辦案了嗎?我看真正影響辦案組辦案的人是你!”嚴治學還要為自己辯解,王大成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既然卞德擁不在,那就把他們的副總叫過來,我給他們說,讓他們排水調查。我就不相信了,我們只是對環亞集團門口的一個噴泉進行排水調查,難道就影響了環亞集團的正常生產了?”
嚴治學無言以對,這個這個了幾句,卻沒有說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