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話肯定是套話,也不必認真,就接著問道:“王書記習慣喝什麼酒呢。要不就五糧液吧。”
王清華擺了擺手道:“五糧液不是不好,不過還是上汾酒吧。支援本地實業發展也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嗎。”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劉元和其他兩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道:“領導就是領導,什麼時候都不忘支援本地經濟的發展。這方面我們幾個以後還要好好跟您學習啊。”
說著話,服務員已經把幾盤非常精緻的冷盤端了上來,一個牛肉片、一個腰果、一個羊百葉、一個涼拌金針菇,當然都是按照王清華的喜好做的,除了腰果之外,都有點醋味。服務員把酒斟好了,退到一旁,飯局就算開始了。
存心不良,各懷鬼胎,自然不用說,三個人都知道該怎麼做,輪番給王清華敬酒。不過端起酒杯,卻不讓王清華喝,先來一句:“王書記,您自便,我幹了。”說著一揚脖子一兩汾酒就進了肚子。
頭一次敬酒,王清華自然不會不給他們面子,三個人每人一杯,王清華就連幹了三杯。這讓三個人都覺得非常有面子,話自然就多了起來。不免要把王清華一頓豪誇,接下來話就有些曖昧的意思了。沒有幾句話,又把話題扯到了政法委。
劉元接著酒勁道:“王書記,有句話我一直想給你說,卻一直沒有機會說。我敢說,在咱們政法委這一攤,除了您之外,再找不到第二個能如此體貼下情的好領導了。也不是我毀謗領導,嚴書記自不必說了,人家是省委常委,架子大一點還情有可原,可幾個副書記也整天把架子端的跟下了蛋的公雞似得,走路都不帶斜視的。”
劉元說完,馮前進和安穩華兩個也跟著是是是對對對地符合兩句,不過這個三個人都還算懂規矩,說起幾個副書記都不會涉及到任何事實,只是籠統地職責兩句,也就算完事了。
不過說到馬戰勝和劉海峰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安穩華年齡小一些,資歷自然跟不上,可能在政法委受的委屈最多了,而且那份委屈至今依然記憶猶新,久久無法釋懷,聽劉元說完了,馬上跟著道:“劉主任說的還是副書記。可是他馬戰勝和劉海峰算個什麼東西,仗著嚴書記的勢力,平時看我們幾個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動不動就說,什麼嚴書記說作為一個政法幹部應該如何如何。難道嚴書記就沒有告訴他馬戰勝,作為一名政法幹部不能養情人嗎?難道嚴書記就沒有告訴他,作為一名政法幹部,要廉潔奉公嗎。”
安穩華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了,可能平時也是喝不了酒,剛剛喝了兩杯,嘴上就沒有把門的了。
馮前進接了安穩華的話道:“安處長說的確實是事實。z市算是一個窮市了,市委領導在省委說話自然就沒什麼分量。馬戰勝藉著自己是從z市出來的身份,自然少不了要經常接待從z市來的幾個領導。時間一長,馬戰勝竟然把黑手伸到了z市。大概是前年年初,z市有一個飲水工程,從省裡審批了大概一千萬的扶持資金。可是錢到z的時候,就剩下五六百萬了。這裡面有一部分資金要打點扶貧辦和省委的一些領導不假。可也根本用不了那麼多。下面人都議論,僅僅那一次,馬戰勝就黑了這個數。”馮前進說著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意思是一百萬。
一百萬啊,如果把這一百萬放到下面鄉鎮,還不知道能辦多少事兒,給老百姓打多少眼深水井,解決多少吃不上水的老百姓的吃水問題。馬戰勝竟然自己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這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些都是馮前進的一面之詞,王清華也相信,馮前進所說可能就是事實。然而,自己現在需要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事實證據。如果沒有事實證據,就是把馬戰勝抓起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到時候,他抵死不認賬,自己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更不要說是從他的嘴裡掏出關於嚴治學的問題了。
作為一個小小的政工處處長,馬戰勝顯然不可能一口將這筆錢吞下去,估計這裡面已經涉及到了嚴治學。
想到這裡,王清華就用筷子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道:“同志們,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們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不能憑主管的臆斷,就斷定我們的幹部違紀、違法,侵吞國家財產。你們說是不是?”
馮前進和劉元都是老官場了,不會聽不出王清華的意思。王清華這是再向他們要事實證據。劉元就想了想道:“王書記,我們說這些話可絕對不是主觀臆斷。馬戰勝有一輛路虎越野,您也知道價值多少錢。憑他馬戰勝一個公務人員,如果不貪汙,怎麼可能會有錢買路虎越野那麼貴的車。”